没有一处是省心的。
司怀辞还在屋中跪着,眼看就要日落,也不知如何了。
刘奕被强行带走,势必要闹腾一会儿。
刘副将家距离钰王府有段距离,怎么着也得两个时辰。
闻笙又差人来问,她是否有空前去一见。
烦躁不安的凤倾禾,完全没有了往日对他们驯服的心思。
很想扔下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将闻笙那个小妖精,折腾到不能说话为止。
人在累极烦躁之时,遇见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人,便毫无抵抗力。
“让你家公子去寝殿外候着吧,今夜他侍夜,本殿要晚些时候再过去。”
“是,殿下,奴才这就去告诉公子。”
跟在闻笙身边的小厮,一溜烟不见了踪影,像是比闻笙还要开心。
凤倾禾来到膳房,见今日的晚膳有细嫩的羊排,便想到了司怀辞。
她在黎朝的那段日子,司怀柔便日日拿羊排羊汤招待她,说是黎朝人离不开羊肉。
罢了,还是去芳竹院用晚膳吧。
日沉只是一眨眼的事,方才在膳房还未落下,走到芳竹院的时候,天儿已经见了黑影。
跟在凤倾禾的奴才按序摆放膳房端来的菜品。
凤倾禾自己推开屋门,司怀辞紧咬着下唇,双手握成拳一脸痛苦的忍耐。
连他进来也未抬头,好像这口气断了,便再也续不上了。
“照实回禀昌王便是,来人,送年糕监事回昌王府。”
打发走了年糕,凤倾禾走到司怀辞身边,默默伸出一只手。
然而司怀辞并不领情,手指松开撑在地面上缓了半晌,才扶着一旁的桌案起身。
回血的一瞬间,饶是他做足了准备,还是没忍住发出不小的叫声,实在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疼。
“喜乐。”
凤倾禾尴尬的收回手掌,叫了喜乐进来伺候。
司怀辞跪了多久,喜乐便在门外守了多久,一步也不敢离开。
才刚踏进屋内,喜乐便红了眼眶。
这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啊,侧君就算了,凭什么要受这般侮辱。
“殿下,求您请个大夫来看看吧,王爷膝盖有旧疾。”
喜乐朝着凤倾禾扑通一声跪下,额头使劲砸在地面,发出咚咚的响声。
“喜乐,你出去候着。”
司怀辞站在原地,一步也动不了,急切吼道。
之前骗太后腿疾不能上战场,这才派了三皇兄前去。
能骗过太后的,必定伤的不轻,只是没到走不了路的程度。
今日他算见识到了旧疾加新伤的厉害,抖如筛糠,腿也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凤倾禾拧眉盯着喜乐,又抬眼看了丝毫不动的司怀辞一眼,斥道:
“细细说来,若敢有半分隐瞒,即刻拖出去杖毙。”
“来生,让大夫过来一趟。”
喜乐不敢抬头去看司怀辞,他刚一张嘴,再次被司怀辞打断:
“喜乐,你出去吧,本王自己说便是。”
“这里是钰王府,司侧君是想以下犯上,无视本殿的命令?”
司怀辞用手掌撑着桌案,眼神丝毫不避的迎上凤倾禾,缓缓回道:
“元之不敢,他只不过是个奴才哪知全貌,殿下有任何想问的,元之知无不言。”
关于这件事的始末,喜乐只知其一不知缘由,万一被凤倾禾察觉出异样,免不了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