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再说一回,你死不足惜,可若是你敢伤害本殿的孩儿,本殿定要整个黎朝陪葬。”
凤倾禾弯身,距离司怀辞只有一拳之隔的时候,恶狠狠盯着他说道。
“你不是想见你哥吗?本殿此时便带你去,自己跟他说,你方才找死。”
司怀辞的手腕被取下,随后便被凤倾禾强行拖下床榻。
一路拉扯到殿外,路过走廊,继续往墙根那处拖去。
“司怀瑾,你的好弟弟来看你了。”
司怀辞伏在日思夜想的地面,用手指无助的划拉了几下,随后痛哭出声。
嘴里的锦帕不知何时掉在了拖行来的路上,白色的里衣除了渗出的血迹满是污浊。
他就这般不顾形象的伏在地上,像个孩子一般大哭。
“哥,对不起,我好想你啊。”
因为舌头受伤,说出的话断断续续,凤倾禾却能听清他说的每一个字。
只有在司怀瑾面前,司怀辞才会卸下清清冷冷的伪装,将司怀瑾当做他的依靠。
也只有在司怀瑾面前,他才是真正的司怀辞。
“殿下......”
岁岁带着南医进到院内,便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殿下到底咋想的,是真的想救还是做个样子而已?
“找人烧一桶水,为他沐浴,随后再做治疗。”
医者面前无廉耻,岁岁不敢假手他人,联合男医两人抬着司怀辞进了寝殿沐浴。
一身的稀碎伤痕泡进热水里,那滋味光是想想就浑身发麻。
凤倾禾这回并未离开,默默坐在院子里发呆。
将人折磨成这样子,她心里的恨才抵消一些。
在岁岁忙着给司怀辞沐浴的时候,厢房的奴才来报,冬山醒了,但是大口大口的咳血不止。
凤倾禾将府上所有的大夫全部召集去了厢房,奴才的命也是命,更何况还是跟着她经历黎朝一战的人。
他不该为了保护司怀辞而死。
凤倾禾暗暗思纣,若是冬山有个三长两短,他便将司怀辞终身囚禁在芳竹院。
“殿下,已经上过药了,您去看看吧。”
男医守在边上,也做好了这几日都待在这里的打算。
但殿下的表情太吓人,他原本想叮嘱殿下这些日子万不可再行房,也没说出口。
司怀辞的双手又重新被固定,凤倾禾让他们二人在殿外候着,自己也爬上床榻,躺在司怀辞边上。
“还想死吗?”
她说的那么平静,仿佛知道司怀辞要说什么。
“元之没资格死。”
“对,你没资格,冬山若是醒了,本殿便放你回芳竹院,若是——你此生都会和这锁链做伴。”
司怀辞的嘴里重新上了药,不过这回没塞纱布,说话清晰了不少。
“若是冬山醒了,将他划给芳竹院吧。”
司怀辞知道要人,便是断了轻生的念头,凤倾禾没有立刻答应,回了句:
“再说吧。”
后半夜,岁岁来报,冬山已经脱离危险,彻底醒了。
凤倾禾这才闭上眼,挨着司怀辞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