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瞒得再严实,也还是被女帝知道了。
可见钰王府早就漏成筛子。
刘嬷嬷代女帝前来探望,从宫中带了一车补品。
刘嬷嬷说要见见那个小厮,被凤倾禾以病重休养为由推拒了。
母皇知道了真相,定不会放过冬山,那她救下冬山的意义,岂不成了笑话。
“刘嬷嬷,本殿自己也快要做母亲了,自然明白母皇的担忧,其他的交给本殿处理好不好?”
母皇关心没错,甚至这是她曾渴望又不可及的,但是她也想护下冬山,不能让好容易救下的人,再出意外。
刘嬷嬷只负责带话,并不敢在钰王府做主,临走时嘱咐凤倾禾好好修养,待身体康健再去宫中请安。
而凤倾禾接见刘嬷嬷的整个过程,冬山便守在一旁,这几日都是他近身伺候,除了睡觉,几乎寸步不离。
每日伺候完凤倾禾喝完,在凤倾禾的监督下,他也得一口气喝完自己的。
别说,调养了几日,凤倾禾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倒是冬山水灵了不少,脸颊上也有了点肉,这么一看,模样还挺清丽可人。
“殿下,是奴才拖累您了。”
嬷嬷刚走,冬山便又噗通跪下,殿下三番五次相救,他不知该如何回报。
“还不快去暖床,本殿想歇下了。”
初春寒意不减之前,这些日子睡觉之前,都是冬山自己用身体捂热被窝,待凤倾禾躺下,再起身候在殿内。
冬山不敢磨蹭,慌忙起身,只剩一身轻薄的里衣才钻进被窝。
从前这样的差事,万轮不到他。
殿下有侧君,有选侍,还有十余个侍奴,可自从此番生病开始,殿下谁也不见,连探望也不准。
冬山不敢多问,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报答凤倾禾,暖起被窝更加用心。
“殿下,您可以上来了。”
冬山起身以后还将被窝收紧,生怕冷风钻进去,蹑手蹑脚的走下床。
凤倾禾见他踩着床边危险,想要伸手扶一把,冬山这一慌乱,脚下直接踩空。
眼看就要脸朝地栽下去,凤倾禾伸手一拦,便又重新站直,只是姿势太过暧昧。
凤倾禾撒手让冬山下去,斜着眼睛问道:
“冬山,你可愿意给本殿做侍奴?”
这句话半玩笑半试探,在这府里,侍奴的日子再不好过也是半个主子,过的是衣来伸手的日子。
谁知冬山竟直直跪在地砖,磕了个头,才起身看着凤倾禾说道:
“冬山不愿,冬山此生都是殿下的奴才,可做任何事的奴才,殿下,冬山虽无容貌,但冬山干干净净,只要主子愿意。”
凤倾禾还从未听过这般言语,不要身份,只要相伴?
不知为何,他想到了母皇和叶朗,难道也是如此吗?
凤倾禾用手指捏着冬山的下巴,轻说道:
“本殿不要你的身子,但本殿要你这颗忠诚的心,记住你今日所说,你可以为本殿做任何事。”
“下去吧,今夜让乔七进来伺候。”
冬山清澈眼睛从凤倾禾脸上缓缓移开,不知是不是凤倾禾看错了,她分明在冬山的眼里看到了失望,又被他很好的掩饰。
乔七进门,冬山出门。
他没有回自己住处,像往常的每一夜,蹲在寝殿门外的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