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女男有别。”
凤倾禾就看不得周维春这般谨小慎微的样子,指着他吼道:
“平日和本殿出入教坊司,你怎么不说女男有别,从前接你来钰王府,睡在本殿寝殿,怎么也不说女男有别。”
说完才反应过来,不知何时,她的脑子里已经塞满了关于她幼时到此刻所有记忆,并非像刚来时候那般脑袋空空。
她说不清这是从何时开始的,只是提到从前,脑子里并非只有书中的那点片段,而是连成片的记忆。
这也太神奇了吧?
周维春咬着嘴唇,不知如何还嘴,凤倾禾说的是事实。
只是从前少年不知情为何物,如今又不敢宣之于口。
“罢了,跟本殿来吧。”
凤倾禾带着周维春去了她的寝殿,府上到处空着的客房,但只要周维春来府上,只会在凤倾禾寝殿。
谁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妥。
凤倾禾守在门口,之前给苏暮看病的男御医,此时被召唤进来,为周维春查伤。
“如何?”
御医走出殿外,回道:
“殿下无需担心,看起来伤重,皆在表皮,涂药两日便能行动自如。”
周维蕴虽是个暴脾气,但她比任何人都更疼周维春,八成是被他气急才动了手,身后是最不易受伤之处。
“药物留下你去吧。”
凤倾禾再回到寝殿的时候,周维春已经从床榻起来,望着御医走远的身影说道:
“就算不重,也疼的紧,我不会回去的。”
“好啊,不回便是,和本殿宿在这里。”
凤倾禾时常和周维春开玩笑,这类调侃更是不少,两人谁都不会当真。
“殿下当真不嫌给您添麻烦?若是皇姐找来,免不了麻烦殿下。”
周维春也怕,这要是被大姐逮回去,又得一顿揍。
“我胡说八道的,就是来告诉殿下,大姐不同意我和瑞王来往,不论正君侧君皆无可能,让我死了这条心。”
“还有,大姐昨日见过五殿下了,五殿下说——”
被凤倾禾瞪了一眼,周维春继续说道:
“五殿下说瑞王府即便是侧君,也得是温润如玉的公子。”
言下之意,周维春名声不好,就是侧君她也不愿。
难怪周维蕴发那么大脾气,还动了手,这要换成她,扒皮的心思都有。
平白被羞辱一番,还不是因为周维春平日总跟着她鬼混。
还没等凤倾禾安慰,周维春仰着脖子自顾说道:
“本公子宁可终身不嫁,也绝不入她瑞王府半步,正君也不稀罕。”
凤倾禾立刻接道:“有骨气,走,咱们去司教坊。”
作为皇女去司教坊可做的事,不晓得有多少,但是作为闺中男子,就算去司教坊顶多看看表演,过个眼瘾。
这已是其他男子想都不敢想的纵容。
“坐都坐不下,去了也没意思,殿下,我就在府上陪您说说话吧,不出意外,母亲和大姐很快就能寻来。”
周维春一正经,凤倾禾便浑身不自在,不知道是因为脑子里多了和周维春的过去回忆,还是因为此事对他有亏欠。
凤倾禾像往常一样拍了拍周维春的肩膀,宽慰道:
“既如此,便给本殿当书童研磨吧,何时想回,本殿亲自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