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瑾倒抽一口冷气,那面色,肉眼可见地危险。
陆珩这死小子,似对苏桐动了心?
哪怕苏桐令他千疮百孔,他亦不许别人觊觎半分。
陆珩却觉冤枉,“我做什么了,为何要让我离开京城?”
“你心里明白。”
“我什么都没做!”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陆怀瑾不会容他,要么他走,要么为他龌龊的心思付出代价。
陆怀瑾从头到尾都并非好人。
纵然他与苏桐缘尽,亦是与她好过一场,此生定要护她周全,令她不受外人伤害,不被贼心打扰。
陆珩深知大哥脾气古怪,也知他误会自己,且又一心想维护苏大夫,便不作辩解,“行,反正我只是回来看看,走就走!但父亲母亲那边,你去跟他们解释。”
他恼得甩了甩袖,“大哥,你真长了个混账脑子!”
说完他转身就走!
“阿珩,”陆怀瑾不紧不慢地叫住他,声音忽低沉了些,“以后,少回来。”
“大哥你……”
“行走江湖,不自由吗?”
陆珩丹凤眸子挑了挑,气冲冲叉起腰来,“你到底怕我对苏大夫有非分之想,还是怕我在京城不自由?”
“当是我看你不顺眼。”
“……”
陆珩本就是个待不住的性子,即便陆怀瑾不驱赶,他留在府内时间也不会超过二十日。
目送陆珩负气离去,陆怀瑾心头越发沉重。
七里坡后,他耗了三个月才重新活过来,此后性情大变,如阴暗里行走的独客,不复见光明。
即便苏桐伤他至深,他亦不容陆珩对苏桐有任何心思,任何人,都不可以。
依着他性子,早该宰了秦书玉,可秦书玉,偏偏是那女人放在心尖的男子。
陆怀瑾一把棋子在手,转眼,碎成齑粉。
“大人。”
这时陆七前来禀报,“属下收到楚文消息,说他明日一早,将随苏大夫前去南疆。”
陆怀瑾听言眉心闪了闪,“有何急事?”
“说是看望苏老爷,以及做一件大事。”
苏桐已与其父苏健时决裂,一心扑在秦家,为何这时南下?
她不擅骑马,一来一去怕是要数月至半年才可回京。
秦书玉瘫痪在床,她如何能放得下心,一去半载?
她对秦书玉,究竟是疼爱,还是不疼爱?
陆怀瑾屡思不解,问道:“楚文可曾细说,是何大事?”
“他也不知是何事,但……”陆七道:“他说苏大夫曾写信于苏老爷,让他备各种物资,不知是寻常生意,还是防着突发事件,图个有备无患。”
“让小六跟上。”
陆七:“……”
大人,您不是跟她断情绝义了?
这又为的哪般?
陆怀瑾:“没听见?”
“属下听见了!”陆七赶忙扬声应下,“六哥一人怕是不够,属下再找两名下手一并跟随,保护苏……不不,监视苏大夫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