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黎看着益安的情绪变化,话锋一转,“说到底,益国公府和镇国公府没有生死之仇,你我之间,只有兰兰而已,所以今日,我放你走,以后不要再来找兰兰,不要再让她看见你,否则,下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左丘黎轻轻一抬手,仓咸的剑跟着抬起来,离开了益安的脖颈间。
益安握着剑的手轻颤着,也缓缓滑下来。
左丘黎淡淡看了他一眼,对仓咸道:“走,回去。”
益安用剑杵地,撑着自己的身子,愣在原地许久。
左丘黎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从兰兰的安全角度出发,不偏不倚,左丘黎能做到的这些,他益安的确做不到。
虽然左丘黎已经退位,但他手上仍然有自己的势力和亲兵,这一点益安并不怀疑。
可是……难道就真的,只能看着兰兰以后一直留在左丘黎身边,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若是以后有一天,若是兰兰自己突然想起来了呢?到那时候,她又会有多无助多难过,又会有多恨左丘黎和他?
益安看着溪水中自己迷茫的倒影,一身狼狈。
不,就算左丘黎说的都是对的,他也不能就这么离开,他不能就这么扔下兰兰离开。
益安直起身子,对着水面整理好仪表,重新淌回小溪对面,牵上自己的马,抬头环顾这片悬崖下的山谷地。
他不会就这么离开的,至少现在不会。
匆匆两面,他还没能来得及确定,兰兰现在过得究竟如何,是否真的快乐。
左丘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看到贺兰兰坐在妆台前等着他,有些闷闷不乐的模样。
看到左丘黎回来,贺兰兰一反常态没有扑上来迎接他,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就又扭头回去,继续闷闷地坐着。
左丘黎将仓咸打发到屋外,自己走进屋来,在贺兰兰身前蹲下,从下往上看着她闷闷不乐的脸。
贺兰兰向左扭头躲开他的目光,左丘黎便跟着向左,贺兰兰向右错开,他也跟着向右转。
几个来回之后,贺兰兰不动了,定定地看着左丘黎开口。
“那个人是谁,从前和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从前经历过什么?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贺兰兰一连串地对着左丘黎抛出一大串问题。
左丘黎不慌不乱,轻轻地对贺兰兰道:“从前的事情,你没主动问过我,我也觉得知道太多有时候回是一种烦恼,所以我也没有和你主动说,既然你现在想知道,那我就全部告诉你。”
“真的?”贺兰兰眼睛一亮,立刻跳起来给左丘黎也搬过来一个凳子,让他坐在自己对面。
“你快告诉我,这几日我一直想这些,真的很想知道了!”
看着贺兰兰急切期待的目光,左丘黎心中微微一沉,很快理好思绪,缓缓开口。
“今日这人名叫益安,是京城益国公府益家的独子,我从前也是镇国公府左丘家的独子,兰兰你,你过去是大魏最尊贵最美丽的宁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