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兰兰”二字张御医微微顿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陛下在不背人处如此称呼贵妃。
张御医伸手过去想要把脉,可是贺兰兰的手紧紧缩在怀里。
左丘黎抓住她的手,如同哄小朋友一般的语气在她耳边轻轻道:“是大夫,来给你把脉的,把手伸出来兰兰。”
在左丘黎的半哄半拽下,贺兰兰的手伸了出来,左丘黎轻轻按住她的小臂,留出位置给张御医诊脉。
张御医将手搭上脉,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左丘黎屏住呼吸,直直地盯着张御医,此刻张御医脸上的每一点表情变化都牵动着他的心情。
过了好一会,张御医收回手,回身翻开自己的药箱,拿出了拇指大小的药丸送到贺兰兰唇边。
见贺兰兰已经失去吞咽意识,左丘黎一把抢过药丸,含在口中,像前几次那般喂给了兰兰。
“陛下,贵妃的确是药效发作,服了药就会好的。”
“不是说三日服药一次吗,上次服过药这才第二日,怎么回事!”左丘黎怒意明显,对着张御医质问。
张御医立刻跪下,“臣刚才也检查过,也许是今日场面混乱,贵妃娘娘受了惊,激发了药性,也许是贵妃娘娘的身子本就比常人虚弱一些,现下暂时不好下定论,还是要等一等,看这次服药之后的反应才好。”
左丘黎脸色难看,思索一瞬后对张御医道:“你去准备好这药的解药,若是情况不好,便给贵妃服解药。”
张御医面上一惊,立马叩头。
“陛下,此药是一个古籍上流传下的方子,暂时没有解药,唯一的解药就是这药自己,服药人要解这药的毒性,只能继续服药。”
“你说什么?”
左丘黎身子向前一倾,几乎要将怀里的贺兰兰摔出去。
“为何当初不早说!”
张御医颤颤巍巍地解释:“此类有会令人成瘾毒性的药物大都如此,陛下曾在军营中用来惩罚逃跑士兵的药也都近似于此,臣以为,陛下是知道的……”
左丘黎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咬着牙,一字一顿:“那朕要你现在就回去研制这药的解药,要永远解掉贵妃身上的毒那种,明白吗?”
张御医面色为难,从药理来说,想研制这样的解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左丘黎的性子他也知道,此刻只能先应着头皮答应。
左丘黎重新低头看向怀里的贺兰兰,用力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
兰兰,但愿你今日只是被吓坏了,不要再出什么意外好吗?
贺兰兰在迷离中,感到有人紧紧地抱着自己,他身上炽热的温暖也在逐渐向自己身上传递,一点点的,暖到她的四肢,又向五脏六腑游走。
孙凝雁在一旁的树林中偷偷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看到左丘黎将贺兰兰抱在怀里如同珍宝的模样,心中说不清的滋味,有些羡慕,还有些嫉妒。
刚才只差一瞬,她就可以让贺兰兰永远离开人世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