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
那她咬的是……
脖子?
水汀急忙眨眼,心下一阵慌乱,这……
一时间她继续咬不是,松口也不是。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感受到身体上的某一处突然发生异样,水汀不自主瑟缩了一下,随着这一松散,那嘴里叼着的东西,倏地离去。
柯邑也像是受了惊,急忙翻身而下,一个滑行,坐得老远。
水汀躺在原处,像根木头一动不动,好一会才说:“出去。”
声音冷的像是刚从冷库里出来一样,呼呼直冒寒气。
柯邑倚靠在桌腿上,一条腿屈了起来,看着脚尖,不发一言。
过了好久,久到尾骨发麻,柯邑撑地起身,挪到水汀面前,单膝蹲了下来。
“水汀,”柯邑的嗓音很沉,还有一丝丝的哑,说着伸出了手,“对不起。”
水汀闭着眼,没反应,好像旁边根本没有这号人一样。
“柯邑,”时间就这样静止着,水汀再次开口的时候,柯邑犹如枯木逢春,一刹那整个人开始鲜活起来,他捋了捋裤腿,像一个虔诚的信徒,来听神对他最后的判词,“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哪点做的不到位,以至于让你产生误会,若是如此,我向你道歉。”
水汀抬手,遮住眼眸,声音明明很轻柔,可在柯邑耳朵里无异于炸雷轰鸣,他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但脚不听他使唤,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不管是不是我会错意,今天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和你,不可能。”
说完这句话,水汀挪开了手,偏过头和柯邑对视,也就在刚刚,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看样那房子里的东西并不是来自于他的另一半,否则以他的人品,这尴尬的场面根本不会发生,面对柯邑那木然的神情,一咬牙继续说:“永远不可能。”
不可能……
永远不可能……
呵呵呵呵……
柯邑垂着脑袋低低笑了两声,双掌撑着地想站起来,可试了两次都没成功,“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一辈子那么长,爱你的人在未来等你。”水汀不是没有听出柯邑的难过,但她能做的也只能是这样了,她不可能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太苦了,她的爸爸妈妈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她是这条苦路上的果,她不想再尝一遍,更不想她未来的孩子走她来时的路。
柯邑从水汀说完话就开始咳,一开始是轻缓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慢慢变成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脸咳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高高绷起。
水汀被吓了一跳,这情况一看就不对劲,她赶紧起身,抓起了桌子上还没开封的矿泉水,拧开递到柯邑手里,“试着慢下来,柯邑。”
水汀的手在他的背上不停安抚,这手好像是有魔力,那上一秒还震得手心发麻的后背,竟然奇迹般的安静下来,像极了即将爆发的火山突然冷却了。
柯邑的左手一直捂着嘴,等不那么难受的时候,就着瓶口喝了口水,“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水汀却听得一愣,这声音,怎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