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成抢着说道：“学而优则仕有何不可？顾某不像你这种幸进小人，靠的可是一身才学。”

黄靖的表情渐渐凝固，他沉声说道：“圣上实在是太宽容了，像你这种表里不一的小人，都应该发配到清水盟界。你们不是要说教化吗？那就对陇右的那些杂胡说去，最好把他们也变成手无缚鸡的废物。”

顾允成冷笑道：“我等文章可动日月，像你这种鄙陋阉人又怎么看得懂？”

黄靖冷笑道：“我看不懂没关系，只希望清水盟界的那些杂胡看的懂，不然你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顾允成愣了一下，说道：“黄靖，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靖有些无奈的说道：“其实我是想把你们给杀了，但是圣上就是不松这个口。没有办法，也只能把你们往清水盟界那边赶了。”

“什么？”顾允成惊叫道。

黄靖笑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是清醒一点吧。那些人早就跑了，根本不会有人再来帮你。”

他一早就猜到结果，否则以顾允成的能耐，根本就画不出那份假图纸。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使抓住所有人犯，蒸汽机的进度也大受影响。

更让人忧心的是，蒸汽机的设计泄漏了多少！

如果是全部的话，东厂上下都可以跳河了。

“没有什么人，某是自发自愿的，暴君……。”顾允成磕磕巴巴的说道。

黄靖道：“很好，清水盟界那十来万獍枭，正需要顾先生去教化，你今天就可以动身了吧！”

顾允成的喉咙动了一下，他想表现的坚贞一点，可是双腿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黄靖看他这个样子，笑道：“顾先生就不要心存侥幸了，被拘押了这么长的时间，连一个同窗好友都没来探视，看来你已经被抛弃。不如痛快一点，把知道的全说出来，我可以试着求个情。”

顾允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声哭喊道：“圣上饶命啊！我会马上让匠人改蒸汽机，只要十天的时间，就能……。”

黄靖猛一摆手，喝道：“晚了。现在是最后的机会，如果你还不把握住，那我也无能为力。”

“不晚，一点都不晚。”顾允成大声的叫道：“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活命啊！”

黄靖连忙问道：“蒸汽机的秘密被泄露了多少？”

顾允成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当日把所有的资料都带了出去，百川先生看了只是怒斥为奇技淫巧，并将它扔到火盆里。我连忙抢夺，但已经烧毁了其中的一张，另一张则被毁去一半。”

黄靖冷笑道：“你们的能量还真是大啊！”

顾允成一下子跳起来，大声说道：“提督，我能指认所有的人，现在赶紧去抓，不然他们就要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