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黑乎乎的人影消失,二夫人方才开口问道:
“送去了什么?”
“一份逐渐击垮叶安安的礼物。”
“礼物?你能送什么礼物?”
“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胧月阁一小厮在回来的路上被马车撞死,我好心给他们送了回去。”
“被马车撞死……死的但是真巧。”
“世间巧合的事太多,母亲又何必在意?”
二夫人缓缓勾勒着嘴角,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明明可以一剑杀死的人,你为何留着她?倒不如直接解很恨。”
“母亲此言差矣,一刀倒是痛快,而不能解恨,若是恨一个人,就要慢慢折磨她,让她尝受我所经历的痛苦,千倍百倍,方才罢休。”
“呵……”
二夫人不屑轻哼,也不知叶安歆怎么想的,让叶安安在胧月阁过的好好的,杀几个人,就是解恨,莫不是昏了脑袋?!
“母亲,不以为然?”
“自然,确实看不出你怎么折磨她?你所谓的折磨就是把她关在胧月阁里,足不出户?”
“非也……常言道,三十六计,攻心为上。真正击垮一人,便从一个人的内心开始逐步瓦解,方为最为痛苦。”
二夫人皱皱眉头,瞧着叶安歆眉角带笑的模样,转转手中的茶杯,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罢了,叶安安是你的囚犯,随你怎么弄,只要不碍着我的事便好。”
“母亲放心,女儿自有分寸。”
掂量着叶安安内心的城防差不多瓦解,还需要再增添一把柴火,彻底烧毁这最后的堤坝。
缓步而出,寻一黑衣侍卫。低语几句,既然开始,便不死不休。
日落黄昏,天边的布满了霞云,长安街头人声鼎沸,这豪门大宅的恩怨从来不让他们失望。
胧月阁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什么生息,院子里头的花草肆意野蛮生长,无人打理。
“吱呀……”
木门缓缓打开,叶安安缓步而出,阳光柔和了许多,不再那般刺眼。
正在打扫得月一和月末两人见叶安安一出来,微微一怔,月末手里端着的水盆一顿,脚踩着的那片鲜红的血迹还未褪去。
“小姐,天色冷,你怎么出来了?”
“屋子里闷,想出来走走。”
“小姐,披风缝好了,奴婢去给你拿来。”
“好。”
月一快步回去拿缝好的披风,叶安安缓缓走到月末身旁,迷茫的问道:
“天气冷,为什么还要洒水?”
“因为……因为……小姐,这是用过的水,瞧着土地有些干裂,所以……所以洒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