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的脸可踏马臭了,把我吓一跳,不得已下了车,将驾驶位让给他,谁知道,他竟然开着我的车,替你们的车挡车祸。”
“瞧瞧我的车,已经报废了,你说怎么办吧。”
司机不在意季修柏是生还是死,他只在乎他的车。
他的车便是他的命啊,没有这辆车跑出租,他一家老小可怎么办?!
郁以楚双手颤抖地掏出一张卡,胡乱塞到司机手里,“密码是六个八。”
撂下这句话,她用力抽出手,继续去开车门。
季修柏后脑勺紧靠在椅座上,他的眉头紧紧锁住,外头的动静他其实都听得到,但他没有精力去在意。
他的头,特别是太阳穴的位置,实在是太疼了。
无数纷纷杂杂的记忆,如同飘雪一般,全部涌入他的脑海中。
五年前,季修柏在去追寻郁以楚的路上,发生车祸,那场车祸中,他丢掉了关于郁以楚的全部记忆。
五年后,季修柏在追寻郁以楚的路上再次发生车祸,而这场车祸里,他和郁以楚发生的点点滴滴,全部被他记起来。
他们二人之间的纠缠,他们之间相爱却难以相守的羁绊,他全都想起来了。
“季修柏!”
“修柏!”
车外郁以楚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在她的声音里,藏着难以忽视的害怕、恐慌和担忧。
季修柏在郁以楚的呼喊声中,逐渐从过往的记忆中抽出神。
他强忍着胳膊处的疼痛,费劲的从里面打开车门。
郁以楚顺势赶紧拉开车门,她慌忙俯下身,一脸急色,正要询问季修柏他的情况时,她听到季修柏说:“我想起来了。”
“郁以楚,”季修柏声音沙哑,由于身上的疼痛,他的话断断续续,“关于我和你的所有事情,我都记起来了。”
郁以楚一怔,不过她很快回神。
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她在急促且慌乱的心跳声中,忙不迭对季修柏说,“救护车马上到,你先别说话,保存体力。”
季修柏没听话。
他眯起眼,继续他刚才的话题,“我回忆起了曾经的一切,除了你,我没有其他女人。”
“而且,我能肯定,不可能有其他女人偷走我的米青子,我的孩子,只可能是你生下来的。”
“阳阳是你我的孩子,不,不仅仅是阳阳,还有另外的两个孩子,都是我们的孩子。”
季修柏的情绪略有激动,面部的动作较大,不小心牵扯到额头的伤口处,他忍不住的发出抽气声。
季修柏每每疼到皱眉、疼到倒抽凉气,郁以楚的心便会跟着一紧,她的心提在嗓子处,七上八下,难以安生。
“……是,”郁以楚承认,“是……你的孩子。所以,你别再浪费体力继续说下去了。”
她红着眼眶哀求道:“别说话了,算我求你,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季修柏停不下来,他说:“你终于承认,他们是我的孩子。”
他嗤笑,“如果没有今天这件事,你还会承认吗?郁以楚,你对我怎么能……这么狠?逃跑一次,现在这是第二次,你怎么能三番两次的抛下我?”
面对季修柏这些质问,郁以楚左胸的疼痛程度不断加深,她的眼泪吧嗒落下。
“你以为……我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