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绾绾垂下头,真恨自己这软绵绵的耳根子,建安王不过几句话而已,她原本下的那些决心,就快碎成粉末了。
“我说了,我不做人侧室。”
“绾绾,本王不是十五六的少年。”
“所以,我不做人侧室,侧妃也不行。”
“你是本王心中唯一的妻。”
“王爷在御前已承认心仪之人是莺儿,若是再求娶臣女,难免会被陛下猜忌。”
“本王不介意。”
“定北侯府介意。”
“那绾绾可问过袁侯?”
“还没定下,如何能说。”
建安王不再回话,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叹气道:“死脑筋,笨。”
这句话就像点燃了炸药的引线一般,瞬间让她炸上了天,尚绾绾拍案而起,指着门口道:“出去!以后再敢来,我一定拿热茶泼你!”
此时她口中的那个被泼对象,正坐在原处,满面春光的看着她,眸中闪烁,似有难言,须臾,沉声道:“绾绾,我走的这两个月,千万记着我。”
尚绾绾白了他一眼,她又不是傻子,难不成还能说忘就忘,猛然间想起他之前的言语,忙问道:“对了,王爷方才说要自保,究竟出了什么事?”
建安王眸色一冷,不屑道:“太子打算拿景州暴动的事做文章,将景州暴动全算到本王的头上,诬陷本王是始作俑者。”
尚绾绾一惊,一双眼睛陡然睁大,“这事明明是王爷压下的,如今反要被扣上始作俑者的帽子,当真恶毒。”
景州暴动原本是因为永安王没有处理好兵耕农田一事而引发的,因景州的屯兵是建安王一手操练出来,所以在处理暴动的事情上,建安王确实出力不少,还在朝中获得了一片赞许。
但若是说这件事是建安王一手安排策划的,那意思便全都变了味,景州的官兵和建安王内外串通,先使永安王在景州失了军心,再让建安王出面补救,不仅提升了建安王在军中的地位,还让他在朝中得到了一众朝臣的支持,原本的为君分忧,转眼变成了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尚绾绾越想越心寒,眉头也越皱越深,转念一想,对建安王道:“王爷既然知道太子要这么做,为何不及时制止,更何况,太子要诬陷,除非有景州的官兵指证......永安王!”
她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就是说,景州官兵中已有人反水,一般官兵的话没人会信,只有身处高位且和建安王有往来的人能做到,而能找到这样的人,还能让他们反咬一口的人,也就只有还在景州的永安王能办到了。
建安王嘴角一扬,点头道:“不错不错,绾绾果然聪慧。”
尚绾绾瞥了瞥嘴角,她可还记得刚刚某人说她笨来着,打趣道:“王爷啊,您得罪的人还真多,而且个个都不想放过你。”
建安王仰面笑道:“是啊,本王便是他们心口的刺,不除掉怕是会天天睡不安稳。”
“呵呵......那王爷打算如何处置,找到那个反水的诬陷者吗?”
“无需去找,也不需做什么,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做最好,本王打算请旨去西平,避开京中纷乱,顺便帮太子训诫训诫以前的手下。”建安王盯着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