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会喝酒？”见司凤仪浅尝一口就面红耳赤，目光迷离，慕云泽觉得她这幅模样可爱又新鲜，眼神里便藏了丝戏谑的问。

“殿下还是说正事吧，为您奔波两日都不能睡个好觉，凤仪感觉后面的赛程前路堪忧啊。”祝凤仪前世便不善饮酒，却知道酒量这个东西取决于每个人的体质，没想到如今这幅躯壳竟也不是喝酒的料，只是半杯酒下肚双颊便滚烫的厉害，身躯也开始慢慢发热，大脑随之涌入些许昏眩，连忙按了按太阳穴想要保持神智清醒。

慕云泽看着她的小脸如同熟透的樱桃，衬得滚圆双眸愈发漆黑明亮，闪烁生辉，喉咙深处似乎有些隐隐发痒。

相比上次见到她处处防备、浑身长刺的模样，今晚的司凤仪难得披了件温柔的外套，露出难为人知的女性柔情，让慕云泽觉得有些新鲜，又有些可爱。

他微微垂目呷了口冷酒来舒缓喉间的不适，然后伸手将桌上的糕点慢慢推到她面前。

司凤仪并没有吃糕点的心情，却昏头昏脑听见慕云泽似在喃喃低语，聆听半晌才记起他念的正是自己昨日文试时抄来的诗，原本滚烫的脸颊愈发热的似要沸腾生烟，她只好拿起一块绿豆糕咬下半块，用以抑制心底不断上涌的火浪。

察觉她的情绪有些变化，慕云泽收起玩笑的嘴脸饮下手中的半杯酒，抬头说起正事，“后面的两日赛事据说是由‘凤理阁’四位堂主亲自出题，亲自考验，本王今夜赶来正为此事，毕竟让你看些东西会更容易过关一些。”

他伸手拿过一本薄薄的册子递过去，司凤仪接过时却说了句，“恭喜。”

没头没脑的话让慕云泽怔了怔才问，“恭喜什么？”

“恭喜殿下升职成了王爷。”

方才随口说了句“本王”，慕云泽未料她如此敏锐聪慧，呆愣一瞬才笑说，“前几日忽然被父皇封了个睿王，果然我们这些做皇子的都很有福气，无功无劳也能平白封王。”

司凤仪虽觉头晕目眩，但仍捕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嘲弄，她心中明白无论哪个皇子的内心都非常渴望坐上那个位置，可一旦被封为亲王便可能与皇位无缘，这大概才是令他不悦的真正原由。

迫于酒劲儿汹涌，即便她的神智愈发清醒，可视物仍旧有些模糊，故而没能看清慕云泽眼底翻滚的情绪，也没有翻开手中册子的打算。

对面的慕云泽见她如此并未多说，只是平仰下去，反臂支撑着身躯不倒，仰头透过小小的天窗仰望头顶的明月，许久才说，“夜已深了，我命人送你回去。”

“也好，”司凤仪爬起来的时候有些天旋地转，幸亏及时用手撑住了车壁，这才没有倒跌回去，她睁着迷蒙的双眼看向仍在赏月的慕云泽，少年的眉眼略显落寞，感觉有些凄凉，便又补了句，“来日方长，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