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李玉函的眼睛还是瞬也不瞬的瞪着楚留香,他的手还是紧紧扣住那一匣暴雨梨花钉。
楚留香无论说什麽,他竟似全都听不见,但只要楚留香的手一动,他的暴雨梨花钉,立刻就会发射出来。
苏蓉蓉不禁在暗中叹了口气,因为她已看出楚留香在想夺下李玉函手里的梨花钉,只怕比在虎口中拔牙还要困难。
突听李玉函厉声道:你们说完了麽?
胡铁花道:你难道也想说话?好,那麽我先问你,楚留香究竟和你有什麽仇恨?你为什麽要如此害他?李玉函居然也长叹了一声,道:他和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要杀他,实在情不得已。
胡铁花怒道:你这是在说话,还是在放屁。李玉函也不生气,竟又叹息了一声,道:有许多事,我也知道你绝不会懂的。楚留香笑了笑,道:有许多事我本来的确百思不得其解,可是现在却渐渐想通了。李玉函道:哦!。
楚留香道:最令我想不通的就是,你们既然放过我,为什麽又要杀我呢?他又笑了笑,接着道:後来我才想通这道理,因为我已发现你们根本没有救过我。柳无眉道:你………你难道忘了那天在石观音的秘谷中………。
楚留香听到了她的话,道:不错,那天你的确杀了不少人,但却并不是为了救我们,只因那时我们已经逃出来了,你不杀那些人我们也可以逃得出去的。柳无眉冷笑道:你既不肯承我的情,我也没法子。
蓝枫倾缓缓道:你虽未救过我们,我们还是很感激你,只因若非你出手相救,龟兹王父女和醉蝴蝶他们只怕已死於石观音的毒酒。柳无眉道:你们居然还未忘记这件事,倒也难得得很。
楚留香道:我自然不会忘记,因为我一直在奇怪,你们是见到蓉蓉她们之後到沙漠去的,怎会一到沙漠,就能找得到石观音那秘谷里?那秘谷不但地势偏僻,人迹罕至,而且谷中道路错综复杂,但你们却像是轻车熟路,来去自如,这岂非是件怪事?。
胡铁花耸然道:不错,听你这麽一说,我也觉得奇怪了。楚留香又道:还有,石观音用毒的功夫极精,她配制出来的毒酒,除了枫儿以外,别人自然无法化解,那日枫儿和我还有红兄早已被无花调走,所以她瞧见胡铁花他们喝了她的毒酒後,就立刻走了,因为我们就算赶回来已是来不及,所以才会那麽放心。
楚留香眼睛盯着柳无眉,缓缓道:那毒药的成分极珍贵,就算是枫儿也要用上一个时辰才可调配好,但你却轻描淡写的就将他们中的毒解了,这岂非又是件怪事。
胡铁花抬手道:不错,她若不知道石观音那种酒的毒性,怎麽能为我们解毒呢?柳无眉一双春花般的玉手,紧紧捏着她自己的衣襟,道:这两件事你们难道………难道已经想通了麽?。
楚留香淡淡一笑,道:这两件事虽然很难解释,但却也是你们留下来的唯一漏洞,若非这两件事,我只怕永远也猜不出你的真实身份。柳无眉的指节已捏得发自,但一双手还是在不停的发抖,道:你………你现在难道已猜出了我的真实身份?。
楚留香道:我先问你,一个人若是根本就没有去过石观音那秘谷,他能在谷中来去自如麽?柳无眉咬了咬嘴唇,道:不能。
楚留香道:一个人若不知道石观音那杯毒酒的成份,能解得了那杯酒的毒麽?柳无眉道:不能。
蓝枫倾不给柳无眉喘气的功夫又问道:若非是石观音很亲近的人,既无法知道那秘谷的出入道路,也不会知道那毒酒的成份,是麽?我们是由你的前师姐曲无容带出来的柳无眉忽然大笑起来。
她似乎已不能控制自己,一直神经质的格格笑个不停。
胡铁花忍不住道:前师姐,她………她是蓝枫倾长长叹了口气,一字字道:不错,她也是石观音的门下弟子,而且是和无容一样受石观音重视的弟子柳无眉竟也是石观音的门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