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坐在秋千上摇摇晃晃，凡昌礼在背后跟着他揉他的肩膀。

“没想到你竟然会按摩。”刘明一脸舒服的样子，“你这样的人学这种技能是为了什么？”

“未雨绸缪。”黑瞎子说道，“人总会衰老的，有一天你累得连路都走不了，你会发现左手能给右手松骨活血，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那也用不着你来动手吧。”刘明道，“以你的能力，肯定可以赚很多的钱，还怕过不好下半生吗？”

“我学的不是按摩，我学的是用这双手去认知这个世界的方法。”凡昌礼揉捏着刘明的颈部关节，接着是腰，“你认为我给你揉肩就是在帮你按摩，这种思维方式是不可取的。”

“下来。”凡昌礼道。

刘明从秋千上跳下来，凡昌礼蹲下去，开始摸他的两条腿，短短几分钟，刘明的身体就被摸了一个遍。

“我看你平时挺正经的啊。”刘明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这样摸我，不会是要对我做点什么吧？”

“你这身伤疤看得我蛋疼。”凡昌礼淡淡说，“我要真的想搞基，那也是去找一个小白脸。”

他说完叹了口气，放弃了继续在刘明身上的摸索，回身洗了洗手，就让刘明站起来。

“我刚觉得有点舒服呢，你怎么停了。”

“我真的不是给你按摩，只是想看看你身体关节的粘合程度。”凡昌礼罕见的点了根烟，说：“你身体活动的范围仅仅只是我的三分之一，这不关后天缺乏锻炼的事情，而是先天身体发育的结果。”

“结论是什么？”

“毫无天赋。”凡昌礼道：“你的身体太废了，关节粘合程度非常紧致，加上身体肌肉组织比较强韧，严重有碍于你的活动。你这副身体唯一的好处，就是平常打架的时候，比别人耐打，难听点叫肉弹、沙包，好听点，那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能起个好听点的名字吗？”刘明把手一摊：“咋整，我这身体还有救不。”

“有，我来当你的师傅，多的是办法帮你锻炼。”

刘明脸色一喜：“具体点，都有哪些办法？”

凡昌礼活动了一下双手和肩膀，面无表情的说：“我会把你身体上的数十个关节全部卸下来，装上去，卸下来，装上去，重复数十次，直到把你关节上的轨迹都磨得光滑起来，伸收自如为止。”

刘明吓得冒了一身冷汗，啰嗦道：“那这个过程岂不是会非常痛苦？”

凡昌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生不如死。”

“现在我做给你看，看你的关节是怎么阻碍你行动的。”凡昌礼拍了拍手，站在了刘明的正身后，“你回头看我。”

刘明半信半疑，猛地掉回头，却发现身后的凡昌礼竟然不见了，耳旁有风，他知道跑到了左边去，然后偏头又快速朝左边看了过去，诡异的是，凡昌礼又不见了。

如此反复了好多次，刘明没有一次可以看到凡昌礼的移动，只等投降，“不行，我认输，你动作太快了。”

“如果光线再暗上两分，你只能听到我的声音，连我的影子都看不到。这不是我的动作太快，是你的动作太慢。”凡昌礼朝刘明转过了身，“现在换你来试试。”

刘明觉得很有趣，他学着刚才凡昌礼的样子，在确定对方没有回头偷看的前提下，数了321，然后用自认为最快的速度朝旁边躲了过去。

凡昌礼的速度很诡异，甚至是刘明刚移动的那一刻，他已经回头，待得刘明站定，他一双眼也在勾勾盯着他。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刘明不死心，一次又一次的试，每次他刚想躲开，凡昌礼总会知道他要走的方向，好像能提前预知他的动作一样。

“不行，你太厉害了。”刘明累得满头大汗，彻底认输了。

凡昌礼领着刘明往一边走，道：“如果你遇到了高手，只用眼睛去辨别对方的行动，就死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知系统，它的感知能力是眼睛速度的20倍，这不是直觉，而是你浑身上下的毛孔组织，和散发出来的气机。”

“很玄乎。”

凡昌礼回头看了他一眼，猛地朝一拳朝刘明的面门打了过去，那迅猛的速度，竟然带起了道道的残影，吓得刘明整个人都懵了。

拳头在离刘明眼睛的一寸地方停了下来。凡昌礼道，“你刚才看到了我的动作，心里的第一反应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