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这般不自信的时候？”

“那当然。我不像你。”离禾看了看方泽，又看了看梅香，他们两人是相互喜欢，所以，很多都是自然而然地走在了一起，而他需要付出许多的努力和心血才能唤起夜莺的回应，不是他不好，也不是她不好，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顾虑太多了。比起他们，他们是很难走到了一起。

当他们真正走到一起时候，他犹如做梦。

又来了刺客。

暗夜中，她当着他的面，手起刀落。

“你怕吗？”她问他。

离禾自然是怕的，可如果此时露怯，她定然扭头就会对方泽说，她不嫁了，所以说什么，他都不能点头。

战战兢兢地回了一句不怕。

她拿起一块白布，在昏黄的烛光下擦拭着刀，白布瞬间成了红布，甚至还在他的面前滴着，一滴滴地落在地面上，地面也染成了红色。他见过这种场面的，曾远远地看到她在擦刀，一下下认真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个自己很珍视的东西，他当时就在想，如果他也是她珍视的人，他也会被她轻而软语的对待吧？为了这个，他一致努力到现在，走到她的面前，对她说一声，好美。

夜莺怔了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奖她。她美吗？或许美过吧。

“你认真的样子很美。”

他是说她刚刚擦拭刀的样子还是杀人的样子？不管怎样，总觉得他口味确实独特，独特地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他喜欢的真的是她这个人？还是说喜欢的是她的冷冰冰的杀手样子？有些想问，可是问不出口。

叹了一口气。

没有经验，不知怎么开口问他。他会老实回答吗？未必吧。

略显惆怅地看了一眼离禾。

“我以为你会后悔上午的作为。”

“我求亲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你放心。”

“为什么喜欢我？”最后，她还是选择用简单的话直接地问，没有人会知道她问出这话后，连带着呼吸都小心翼翼地起来。

离禾倒是没有想到她会追究原因，若说为什么，他可以说上很多。他喜欢的人喜欢的事，他向来是一清二楚的。

“我喜欢你的理由很多。我大概是第一次一见倾心吧。我是神医，遇到过形形色色的女子，可是没有一人牵扯到我的内心，唯有见到你时，会被你惊艳到。你很美，美得不自知。”

夜莺不想破坏什么，可是这句话真的熟悉。这不是主子常常对夫人说的吗？美得不自知，那是因为梅香真的很美，要不然也不会被人念念不忘。

察觉到自己受到了方泽的影响，而她明显听到他说这句话皱眉了下，意识到自己或许说错话了。

“抱歉。”他不由地道歉，“我口拙，可话语中都是我的真情实感，绝不掺杂着水分。”

他很真挚。

夜莺想自己既然选择了，就要学着信任他。

“不用抱歉。我也嘴笨，不大会说。”

“那我们算不算彼此彼此。”

“嗯。”

离禾咧嘴笑起来，他笑着的时候，连带着周边都如升了温度，她不在感到冷了，嗯，就这般嫁给他吧，相夫教子也很好。只是主子，她还能这般守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