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把自己考虑在内了。可如果其他人都知道了,唯独自己一人被蒙在鼓里,那就是另一种心情了。
此时,她就是这种。
夜莺暗恼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一年之期,那时去年在青山寺的预言,除她知道外,也只有寺内的方丈知晓。可这些本就是秘密,她一直牢记在心不能说出,如今一时放松说出了口,主子会怪她的。
伤口已不在疼痛,可额头的汗还在不断的冒出。
她是病人。
夜莺对自己说,如今之计只能装死。
没过多久,梅香就看到了在没有喝止疼药之前的人能活蹦乱跳地站在她面前,喝了止痛药后反而昏迷了过去。
她会信她吗?
自然不会。可她能逼迫她说出吗?梅香自问自己没有这个本事。夜莺她是什么人?她不是不知道。疼痛都毫不在乎的人,她又如何逼迫她?
烛光下梅香愣了愣。
出门唤来隔壁屋的小丫鬟,三人一同把夜莺搬到她的床铺上。
之后,她走出房门,敲开了陈婶的门。
三更半夜的。
陈婶正在梦乡,此刻听到敲门,她很快醒来,不过,却没有立马开门。
她脚步轻盈地移动,之后,人在房门后,隔着门缝看向了外面。
外面,梅香正提着灯笼,火红的灯笼闪着微弱的光。
梅香战战兢兢的,可却没有往后退。
她总要学会在黑夜中行走,即便很怕,她也不容自己退缩。
陈婶有些讶异。
对于梅香的突然出现感到诧异。她不会那么晚来找她,除非有事。莫非主子有了消息?
打着哈欠,陈婶开门。
“姑娘,怎么了?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梅香示意她进屋说吧。
陈婶点头。
屋内,慢慢点上的灯。
姑娘怕黑。这个府邸的人都知道,毕竟主子那个缺根弦的,天天搜罗什么夜明珠百里烛之类的,从来不避讳人。他本是喜欢搜罗的茶书的人,突然之间转了性,不免让人多问,人们一问,他又如实回答,所以这已经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不过,没有对姑娘说罢了。
如今点上蜡烛。
她觉得十分正常。
“吹灭吧?”
“啊?”
“有灯笼就行。虽然烛光微弱,可好在还是可以看到亮光。我,我不怕黑。”
这话语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陈婶纳闷。
当然更让陈婶的纳闷的,梅香觉得这烛光也有些亮,竟然拿起一旁的布遮住了些,只有一点点光在外面。还真是微弱。
见她如此,陈婶没有犹豫,吹灭刚点起的蜡烛。
只是这蜡烛一吹灭,她轻易地察觉到有人过来。
眉头不由地皱起。
等近了些。
发现是夜莺。
这人怎么回府了?想起主子的嘱咐。
她有些了然地看着梅香。
姑娘这是来问她,是想求证什么吧?看来,夜莺这丫头还是不行,一个这么简单的姑娘都搞不定,还非要她亲自出手。
“姑娘,你想问什么?”
梅香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