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关刺杀的真相,比起这之后的乱局来说,反倒不是特别紧要的事情,在丁之瑶她们有心回避的情况下,知道全部内情的人不多。
圆性服毒自杀,杨元道草草下葬,燕晖稍稍好一点就和景柠长谈和一晚上,丁之瑶没去过问,只是听说两人抱头痛哭了半宿,第二天景柠便带了杨家的子弟出发去了杨家。
转眼间,天下除了凉州和中州,处处都在打仗。
洛雨在湖州四处流窜,越蹿越靠近江州的地界,军队派多了追不上,派少了打不赢,赵允承气得牙痒痒,又没办法。
江州各处呈僵持局面,丁之航还从铁山关出去了练了几次兵,每次都把吴楚一吓得够呛。
北面虽然以和谈为主,但祁战的军队也时不时出去开会儿火。
蛮州出现天命他们传教的队伍,趁着朝廷顾不上,一船一船的将人运出南海。
北州就不说了,燕时和狄人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了。
终于,最后一场零散的小雪宣告了冬天到来的消息。
武都郡外的小山头上,矗立着一座孤坟。
丁之瑶站在坟前,默默的给火盆里添了一沓纸钱,火焰的温度融化了她衣服上的雪花,她叹了一声,退到景柠身边:“燕晖和我商量过了,这事儿推在燕阳身上,他……就不提了。”
“嗯,谢谢。”
“本来我说给他个烈士称号的,就说是为了保护三皇子,让他求名得名,可燕晖说不用……”
“嗯。”
景柠一身白素,清秀的脸被衬托着更加让人怜爱不已,她轻轻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杨元道的碑上:“他做了这些事,就该吃这些果。你同情他是害他,下了黄泉也没脸再世为人。就这样吧,什么也不要说……就够了。”
丁之瑶想到这人是被自己打死的,还是满心不自在,只好岔开话题:“燕晖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今天下午就带梁修回京城去。”
“这就要走了吗?”
“嗯,往年十一月才正式入冬,今年的冬天早了些,对京城的灾后重建是个巨大的挑战。我放心不下。江州这边的政事我也不如燕晖擅长,军事又有李执管着,洛雨也跟我通过信,再有几天就能入江州境了,我觉得……”
“瑶儿,我想随你进京。”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