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之航从水泥营地回来,兄妹二人单独坐在宅子后面的阁楼上,他面色凝重的展开燕昭的来信。
“北狄可汗察阔额在草原上称帝,年号天狩,自封为长生天可汗大皇帝,率兵劫掠了北境边缘的一个小村庄,以示与大凉宣战。”
“一个月前九爷入京面圣,当夜便发生了刺杀事件,陛下虽然没事但是却死了两名大内侍卫,能在戒备如此森严皇宫当中完成刺杀活动,所有人都认为身为皇亲能够在皇宫中自由活动,武艺高强又对皇帝有诸多不满的九爷最为可疑,现在他已经被抓进飞鱼卫大牢候审。”
“第三件事……”
丁之航薄唇轻抿,盯着那张信纸看了又看,似乎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丁之瑶等得都不耐烦了,索性自己把信纸夺了过去,“刺杀事件之后,群臣希望陛下早立太子。陛下却以皇子们不明吏治,不察民生为理由,拒绝册立太子。并且下旨让五位皇子都外放为官,从县令做起,以五年为期,最优秀者便册封为太子……我去,这大叔没毛病吧——”
“小妹,慎言!”
丁之瑶的脱口而出显然吓了丁之航一大跳,他赶紧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幸好这会儿所有人都在辛勤劳动,周围并没有什么人。
丁之瑶意识到自己唐突,这丁家村可是有不少盯梢的。
她压低声音继续抱怨,“这不是给皇子们宫斗制造机会吗?把皇子们派到不同地方去,谁干得好谁做太子。问题是,这个好该怎么评判?而且每个地区的情况也不同,有的地方政通人和,风调雨顺,有的地方人穷地贫,多灾多难。”
“每个皇子又都是天潢贵胄,照这种标准来,他们各自的支持者肯定都是说自己的老大最厉害的。将来不管是谁做了太子,其余人肯定都不服。以前在京城里不服也就算了,没有兵马粮草也没有正经的名声,不容易起兵戈。”
“现在这样,要是闹成群雄割据的样子,岂不是更加糟糕?”
丁之航沉吟片刻,“北境不安,京城又出现了刺客。会不会是陛下为了保护皇子们,才这样做的?”
“呵呵,把他们送出去不是更容易被杀干净吗?”
丁之航手指划过信纸上的墨迹,“等彰明的下一封信吧。”
三月初九,丁家村正准备开启轰轰烈烈的春耕大业,据农夫们的经验,新垦出来的土地头年要种豆子,才能保证接下来充足的肥力。
丁之瑶也也没有标新立异,直接让庄季从郡城回来的时候带了几车豆种,反正豆子种出来能榨油,也是村里需要的物资。
随着豆种回来的,还有三波人马忽然间同时到了丁家村。
其中一队人是秦春风楼秦家的人,还有一队是陆县令和他的师爷,另一队则是些强壮威武的武士。
“丁姑娘,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飞鱼卫千总陈大人。”陆县令第一个拱手笑道,“他这次来主要是想见见巴沙酋长。”
“哦,代表皇上来的?”
“算是吧,但却不是明诏。事关重大,陛下希望巴沙酋长现在丁家村住上一段时间,等派人调查清楚了叛军的动向,再决定如何援助的钱粮兵马。陛下担心信里面说不清楚,让巴沙酋长心里生了隔阂,故而让我亲自走一趟。”
陈大人说得蛮在理,丁之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抬手指了指丁家宅子的方向,“去找他吧,那小子在学堂里陪媳妇上课。”
“谢丁大小姐。”
陈大人抱拳而立,接着猛一扬手,“走!”
“你们呢?又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