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没有移开枪口，但手却越来越抖。

她终于猜了出来。

“陈阳，你就是丧尸军的人？”

“是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周耀？”

陈阳也是心绪难平，开口道：“我是迫不得已。”

“现在请你让开。”

而一瞬间，王敏的信仰却是轰然崩塌。

周耀死后，她本想进入行动队，一心追随陈阳的脚步，为周耀报仇。

她坚信，陈阳这样意志坚定的人，选择的路一定是对的。

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她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

吴刚在后面都看傻，连忙叫到：“捡起来啊！快杀了陈阳啊！救命啊！”

但王敏，却扑通一声跪在了陈阳面前。

“陈阳，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助丧尸军团吗？”

对于这个问题，陈阳早已在心里问了自己千万遍，最终化成了他现在的一句话。

“因为如今的丧尸，就是我多年前誓言守护的百姓，我曾试图抛弃自己的信仰，但是我终究还是做不到。”

“对不起，我实在做不到和你们同流合污。”

王敏终于懂了，陈阳和她，终究不是一个阶级出身的人。

这中间的对立，是永恒的，无法调和的。

她抬起头，问道：

“那你现在会杀了我灭口吗？”

“会，而且我会把吴刚的死栽赃到你身上。”

陈阳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王敏的表情变得更加落寞了，竟是流出了眼泪。

“那在你开枪前，我有一个小小的心愿，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满足我？”

“说。”

王敏吸了一口气，低头道：“你栽赃我之后，我必定会被认为是叛徒，我的父母也一定会受到牵连。”

“我只想请你去跟林青夫说一句，不要牵连我的父母。”

“他们都是很老实的人，我能进行动队也全是托他们的关系。”

“好吗？”

对于这个要求，陈阳选择了点头答应。

后面大厅里的枪声已经渐渐平息，李汪他们很快就要过来了。

陈阳不再等待，把枪口对准了王敏的胸口。

“砰！”

一枪，终结了这个傻女孩的生命。

在她倒下的那一刻，陈阳脑中回忆起了见到她的一幕一幕。

从最初的富家小姐，到酒会上对陈阳的震惊，再到她一个人为周耀办葬礼。

陈阳仿佛受到了诅咒，他身边熟悉的人一个又一个总是死去。

他现在甚至都养成了习惯，在一个人倒在他面前时，用短短一秒，去缅怀他或者她的一生。

王敏倒下后，陈阳调转枪口，又是一枪！

这一次，子弹射入了吴刚的脑袋，他彻底死了。

两具尸体，倒在过道里。

此时若是李汪追过来，陈阳必定要坐实叛徒的名义。

但陈阳自有自己的计划，他靠在走廊上，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手臂。

枪口还有些滚烫，隔着衣服灼烧着他的皮肤。

对着自己开枪，是一件需要巨大勇气的事情。

陈阳小心的移动着枪口，尽量避免重要的血管和骨头，然后紧闭上了双眼。

“砰！”

又是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