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收回目光,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前方:“我今天凑巧经过这里,听见有争吵声就进来看看,你没事吧?”
洛北贝双手攥住衣角,黯然地低下头:“没事,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就麻烦了。”
平时真是防不胜防,总不能关店避风头。
但是人来人往的,想要规避这种事还真是不容易。
她心里一阵为难,眼圈不自觉地红了。
曹建才要跟她告辞离开,一看到她要哭,忍不住就上前两步,掏出纸巾递给她:“你看你,哭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他敢欺负你你就告他,告得他倾家荡产,还有,我说你店里也多少雇两个身强力壮的男店员,好歹有事能把报警电话打出去。”
洛北贝也不接那纸巾,只一个劲儿地低头。
她一低头,那眼泪就从她的睫毛上,颤颤巍巍地掉在腮边,看上去梨花带雨,说不出的可怜。
曹建指尖动了动,想替她把眼泪抹去,随即又清醒过来,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要是遇到危险了,需要我帮忙,你就叫我,我手机号你还没拉黑呢吧?”
洛北贝抽了一下鼻子,连连摇头。
她觉得自己很失败。
开了一个小店,只是想要养育大宝长大,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奢求。
可是就是这家店也开不安生。
真的发生了危险,她又不能摆平,还要靠着曹建偶然间替她解围。
而她上次为了把曹建推远一点,又说了那么伤人的话。
她觉得自己没有脸站在他面前了,又觉得自己根本不配被他帮,被他记挂。
眼看着曹建撂下话转身就要走,她忍不住小跑两步上前:“曹建……”
她声音细得像是蚊子一样,但曹建到底还是很快地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她:“什么?”
他双目灼灼,心想着要是这会儿洛北贝开口,要他留下来,他就可以宽宏大量的不计较。
男人么,没必要跟女人较劲。
但他面上又不动声色,十分矜持地皱着眉。
洛北贝刚刚看到他的背影就要离开,心就一直不自觉地往下沉。
似乎感到有什么机会,就要从她的指尖里溜走了。
第六感告诉她,这次要是再错过了,或许真的就没有机会再见到曹建了。
瞬间那种强烈的不安感快要把她吞噬了。
可是现在她张开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支支吾吾:“我,我上次说的那些话,真对不起,你给我们小店投了那么多钱,不是还钱就能了事的,人情是还不了的,你,你是我的好朋友,要不,你跟倾心一样,在我店里入股吧?”
说完,她抬起眼,忐忑地等待着曹建的回应。
哭过的眼睛,像是小鹿一般,澄澈清亮,好像一眼就能望进心里去。
曹建喉结滚动了下,不免有些失望,他还以为洛北贝叫住自己,是要他在户口本里入个股。
但在店里入股,听起来好像也不错。
他站定脚步,歪头假装思索了一下:“要我在这家店入股,我还没注资过这么小的生意。”
洛北贝立马退缩了:“那,那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是说,我得过来多考察几次,看看客流啊,菜品的质量啊,最后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