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种种都在向应无愁说明一个事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雕塑虽然暧昧,看起来很像发生了什么,但实际上,还是有迹可循。
衣襟下鳞片,是幼生鳞片,会掉这么多鳞片,证明这条螣蛟正在换鳞期。
截止到现在,岑霜落共经历了两次换鳞期,一次是在十八年前,一次是在前几天。这两次分别是从幼生期到幼年期,从幼年期到成年期。
岑霜落与其他螣蛟血统不同,不是成年期才能化人,而是因人族血脉影响,提前了一个时期变人,幼年期便化人了。
也就是说,雕塑中所展现一幕,应是岑霜落幼生期到幼年期这个过程,还未化人时样子。
一条不过幼生期尚未化人螣蛟,能与他做什么?无论人形还是蛟形,都什么也做不了!
眼前这一幕,分明是应无愁命螣蛟缠在自己身上,以秘法将七块鳞甲位置和吸收方法全部传给螣蛟画面。
哪里有什么不可描述、惨无人道,只是单纯传授功力罢了。
这期间唯一不可描述大概只有应无愁小心思,他是了解自己,真想传授,只需将手放在螣蛟头上,以醍醐灌顶之术传授便可。
但应无愁显然不满足仅用手去碰触小螣蛟鳞片,便谎称这秘法需要身体接触,骗小螣蛟缠在他身上罢了。
至于那一身勒痕,不过是小螣蛟在吸收力量时,因过量信息而痛苦,不由自主地收紧身体罢了。
而应无愁七窍流血,也是明明是强弩之末,还要强行动用秘法,导致五脏六腑碎裂,七窍流血罢了。
当然,这其中可能也有一点应无愁过于开心而导致流出鼻血。
至于他“遗言”,“一起”、“不后悔”、“自愿”,从头到尾也没有明说是什么惨无人道,这番话重点也不是他们不可描述了,而是要让弟子们好好照顾小螣蛟,敬小螣蛟如敬师尊而已!
“哈哈哈哈哈!”应无愁仰天大笑,声音苍凉无助,仿佛什么信仰崩塌了一般。
岑霜落更加忧心,不由主动抱住应无愁腰,难过地说:“应先生,这或许便是前生发生事情,也或许是本应该发生事情,是我害死了你。”
感受到岑霜落拥抱,应无愁忙回身安抚道:“霜落,你怎会这么想?你看看这鳞片,这是你幼生期鳞片啊,你真以为我会如此禽兽不如,对一条幼生期螣蛟做什么吗?”
岑霜落一听他这话便疑惑了,为何他觉得自己与应无愁在意不是同一件事。
应无愁叹道:“此事说来话长,由我为你简单道来吧。”
于是他异常简略地说:“琅玕之所以能雕刻出这些看似是未来发生画面,只因他必然得到了类似重生、系统、穿书、附身老爷爷、无字天书、游戏等类似信息。”
“师尊,你怎知这世界只是一本书?”听到应无愁话,琅玕不由问道。
“看吧,他得到就是穿书系统。”应无愁表情淡然地说,“不仅他有,我三、五、六、七弟子都有,想必大弟子和二弟子也不会少。”
“师尊,你怎知二师兄也明白这个世界只是游戏?”琅玕又道。
说好了不能告诉应无愁,但不需要应无愁细问,琅玕便都招了。
自从知道这个世界只是一本书,师尊注定要死,而这本书主角竟是一条毁天灭地魔龙时,琅玕心态险些被摧毁。所以应无愁询问时,他咬死了不肯说,因为他不希望应无愁也承受这种世界观毁灭痛苦。
只是没想到,师尊早就知道此事,而且态度极其淡然。
“哦?你二师兄是游戏?那是不是在你二师兄眼里,魔龙只是一条来玩游戏,攻略这个世界异世界玩家?对游戏世界而言,玩家俗称第四天灾?”应无愁道。
“师尊,你怎知道?您真是深不可测!”琅玕已经震惊到珊瑚本体都要裂开程度。
“我怎知道?”应无愁冷笑一声,“不过是你们得到那些系统,为师都教育过一次罢了。”
听到他这话,玉简又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仿佛回想起来什么可怕回忆。
太多听不懂词语,岑霜落脑子已经乱了,只能安静地先听应无愁和琅玕讲述,慢慢地消化吸收这些信息。
应无愁对琅玕道:“你身上有三个疑点,其一,你知道太多了,其他弟子系统仅能展现出自己未来,你却可以看到七个同门甚至螣蛟未来;其二,你穿书系统不在身边,其他弟子系统都不会离开宿主左右,就算宿主丢开系统,系统也会想办法跟上;其三,你不该知道应幻生系统,因为宿主无法说出系统事情,无论是说还是写,都只会以口口显示。
“这三点,为师暂时想不透,徒儿是否愿意为为师解惑?”
琅玕此时哪里还敢隐瞒师尊,他被应无所掌握信息量震惊到,深深意识到,师尊永远是师尊,不管有什么疑惑、困扰,只要告诉师尊,绝对能够得到解决。
琅玕顺从地回答道:“弟子也是捡到一本书,名为《灭世魔龙》,看完之后,才知道原来我们世界只是某个更高位世界人所写小说,顿觉万事万物都被一只手操纵,生命无常无趣。好在这本书给出了改变结局办法,弟子便想为此努力,铲除魔龙,拯救师尊。无奈弟子实在不会思考,便去找二师兄相助。”
“你素来与三、五、六、七交好,对应幻生没什么好感,甚至更为惧怕。为何在这种时候,不去选择关系好师兄弟,而是选择应幻生?”应无愁问道。
应幻生正是应无愁二弟子,因其无名无姓,所以应无愁将自己姓氏分给了他,又为他取了名字,才有了应无愁二弟子,是一个非常神奇人……应该是人吧。
琅玕答道:“弟子确畏惧二师兄,但正因如此,才要去找他。因为放眼整个师门,只有二师兄可以封印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