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要是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还不知道会怎样恨透霍景深。
果真是爱让人盲目。
沈衣不禁在心头叹息一声,曾经那个冷酷强悍的深哥,也完完全全栽在一个女人身上了。
“我要怎么做?”霍景深问他,神色罕见的有些迷茫。
见他这个样子,沈衣也不忍再苛责:“离她稍微远一点,给她一点重新接受你的时间吧。”
霍景深面色微怔,眼前浮现出姜烟哭泣的模样、惶恐害怕的模样、不安难过的模样……他见过她那么多模样,唯独没见到她笑的模样。
“我知道了。”他嗓音低哑,语气极为深沉痛苦。
沈衣也知道是为难他了,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道:“深哥,会好的,你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不也一直走到了今天吗?大不了从头开始、重新来过,一切一定会好起来的。”
从头开始……重新来过……吗?
霍景深目光微动,心中念头浮动。
“我去睡了,有事再找我吧。”沈衣背对他摆了摆手,回自己房间去了。
“七少。”井铎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边。
霍景深眼底掠过一抹杀意:“他招了吗?”
他恨不得直接手刃了孟远,但一来现在的姜烟不希望孟远死,他不愿做会让她伤心的事。二来孟远一定知道在姜烟身上发生了什么,他还有利用价值,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死去。
“属下无能。”井铎猛然低下头,也颇为挫败。
霍景深面色冷凝:“其他人呢?”
“他们一直死抗着不肯招。”井铎如实汇报。
霍景深神色肃杀,眼神锋利如刀:“继续审。”
“是。”井铎再度低了低头,转瞬便消失不见,悄然隐匿进阴影里。
姜烟被惊醒后就一直睁着眼睛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霍景深竟是没有再来,饶是如此她还是不敢完全放松警惕,瞥见靠在墙边的柜子,姜烟突发奇想,连忙上前艰难的将柜子推到门后面抵着,这样一来外面的人轻易进不来,即便要进来也要挪动柜子,就会立刻惊醒她。
她一直悬在半空的心堪堪落下一半,入夜后天色更冷,她坐在床上拢紧了身上的被子,依然抵挡不住袭来的阵阵寒意。
墨色的夜空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团圆的象征令她不由又想起了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