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一直站在旁边的大熊,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乔槐。
这是什么对话?
两人有情况?
大熊人如其名,理着个平头,肩宽体壮,这种又高又壮的身材远看就像是一头熊,再配上那一脸的疑惑,给人一种憨傻的感觉。
“我寻思着许哥怎么愿意住在这种又破又烂的地方,原来啊….是为了个大帅哥啊。”
大熊心情有点兴奋,这是吃到第一手瓜了。
顾许轻飘飘地回了一句:“你想多了,他是直男。”
“这……”
乔槐没有兴致看他们两人闲扯,将手中新配的钥匙扔在顾许身上,面无表情的转身上楼去了。
顾许拿起身上的钥匙,又慢悠悠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条一模一样的钥匙,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不对,许哥,现在啥情况啊?”
大熊煞有介事般,用手摸着下巴,在顾许面前绕着圈走,嘴里啧啧声道。
“你这头刚跟你爹翻脸,那么快就泡起小哥哥了,这效率真是有够可以的。”
顾许手指微动,两条钥匙被收回口袋中,抬起眼皮子冷漠道,“别胡思乱想,没有……”
“呵呵呵。”大熊举起一根笔直的食指,然后慢慢弯曲起来,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顾许问道。
大熊忽然想起什么,跑到停在不远处的车子上,拿出了一个行李箱过来。
顾许眉眼凝结,讥讽地扯了扯嘴角,不用看都能猜出来里面是什么。
顾老头随便拣了几件儿子的东西塞进行李箱里,让大熊给他送过去,摆明了警告他再这样下去,就真要滚出顾家了。
行李箱挺沉的,大熊这种吨位的人都拎得费力。
“你家老头还真有意思,大老远托我爸让我来找你,这箱子沉的出奇,我好奇看了一眼,居然是两件衣服一块石头。”
顾许漫不经心地瞅了箱子一眼,老头真幼稚。
乔槐回屋又洗了一次澡,暴晒后的下午,没有空调的群租房,身上总是粘粘的,每天早午晚都得洗一次。
他走到窗边习惯性往下瞧了一眼,楼下藤椅上的人也恰好抬头。
顾许坐姿慵懒,看似多情的桃花眼冷淡地掀起,不大看出情绪。
大熊坐在旁边,嘴里一张一合像在说着什么,顾许压根没听,敷衍地嗯了几声当回应,下巴微扬,幽黑的双眼直盯着乔槐。
燥热的夏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蝉鸣声不断,从敞开的窗户外传入耳中。
两个人隔着不到三米的距离对视。
砰砰砰,砰砰砰。
不知是谁的心跳异常热烈,恨不得从胸膛中跳出来。
半晌,乔槐抿了下唇,率先移开了这莫名其妙的对视,猛然转身离开,爬回到上铺的床上。
楼下一副浪荡儿的模样。
像开屏的孔雀到处勾人。
入夜,白天攒了一肚子气,还有心底不知由何而生来的不安感,乔槐睡得并不踏实。
他在梦里又坐上了102号公交车,周遭场景类似却又不同。
这回车上只有他一个乘客,司机沉默不语,动作僵硬,看不清面容。
白天高大上的酒店在黑夜里蒙上了一层诡异的光,一群男男女女勾肩搭背的从酒店里进进出出。
两个看不见脸,但衣着贵气的女人围在他身边,又摸又亲的。
场景一变幻又成了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抱着自己,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乔槐推开了身旁的中年男人,跑出去了包间,途中又被姓马的那个给拦截了,硬是苦口婆心的劝他去陪投资方。
场面令人反感不适,还没等他反抗,“砰”一声,后脑勺被人用硬物撞击了一下。
乔槐在那一刹那猛地睁开双眼,瞳孔紧缩,一粽一黑的瞳孔骤缩,胸腔上下起伏,呼吸变得急促,冷汗直冒……
他盯着昏暗中的天花板,几道路灯的光线透过窗户映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