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昨夜的那个梦,凤倾禾一路都没理司怀辞。
到了边城,侍卫便带着他们二人去见女帝。
虽说只有几十里的路程,这里和京城比起来简直是两个季节。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凤倾禾穿着轻薄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司怀辞原本跟在凤倾禾半步之外,他将自己的墨绿色外氅脱下来,默默披在凤倾禾身上。
依旧是未发一言。
混着舒适的温度,渐渐传递到身上,凤倾禾回头看了一眼,将衣氅一把拽下丢进司怀辞的怀中。
没好气的斥道:
“这里是周朝,本殿披着男子的衣服,成何体统!”
“司怀辞,你最好牢记自己的身份,这里没有王爷。”
司怀辞只是接过衣物,重新穿回去,还将细节处打理平整。
“元之明白,谢殿下教诲。”
凤倾禾的拳头像是打在棉花上,对方丝毫不受影响,倒显得她小气无理。
“见过六殿下,宣王爷。”
叶朗问安后,引着二人往殿内走去。
早些年女帝途经黎朝,被当时的老皇帝邀请去做客数日,也就是在那时,司怀瑾见过女帝一面。
以至于在狱中初次见凤倾禾便猜出她的身份。
想必,当初女帝和叶朗去黎朝,也见过司怀辞吧。
绕过无数回廊,总算到了女帝所在的清心殿。
凤倾禾和司怀辞按照周朝的规矩规矩对女帝行了大礼,女帝命叶朗亲自扶司怀辞起身。
“朕第一回见你的时候,尚不足十岁,谁承想竟和朕的六皇女走在一起,命中注定的缘分啊。”
凤倾禾尴尬的笑笑,这缘分还是她强求来的,早知这般,谁要带他回来。
圈禁宣王府一辈子好了。
今日的司怀辞,格外沉静,凤倾禾一路不理他,他也没主动开口说一句话。
这会儿见到了女帝,除了最基本的礼节,问便答一句,不问不说。
女帝留她俩在这里用了午膳,席间只有他们四人,叶朗也难得上桌。
司怀辞不好推辞,坐在凤倾禾一边,僵硬的学着叶朗给女帝夹菜那般,伺候凤倾禾用膳。
凤倾禾心里想着,当着母皇的面,倒是乖巧的很,一回府上又是欠他万两金子的臭脸。
席间,女帝透露,她要在这里待到深秋再回。
宫中的大小事宜交由凤倾禾全权做主,除了非她出面的大事,勿要打扰。
离开避暑地时正值晌午,大太阳晒的人睁不开眼。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侍卫们也放慢速度,怕影响六殿下在马车内休息。
快要到既淮镇,路两侧是大片的水塘,来的时候那里开着大片大片的荷花。
凤倾禾垂头打着瞌睡,司怀辞突然冒出一句:
“殿下,绕路从古昌街走吧。”
凤倾禾昨夜没睡好,这会儿困意正浓,唔哝了一句又继续睡了。
司怀辞靠近凤倾禾,再次说道:
“殿下,既淮镇那两侧的水路不安全,还是绕路走吧。”
司怀辞摇晃着凤倾禾的手臂,瞬间让她想起当初皇太女集结暗部行刺一事,半点睡意都没有。
她冷冰冰盯着司怀辞,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咬牙问道:
“为何会不安全?你知道了些什么?”
“还是说你安排了人手在此,等着要本殿的命?”
司怀辞酝酿了半路才说服自己,虽然他早就和这里的人断了联络,而他此次来周朝也并未知会这里的部下。
可换作是他,对于这次难得的外出机会,绝不会轻易放过。
唯一能搏一搏的地方便是这里,他不想看到那些部下为他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