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起身,恍然间看到殿下身后熟悉的面孔,还以为自己眼花出了错。
宣王爷?侧君?
白灵不敢耽搁,扶着凤倾禾来到正厅。
太阳直晒的大热天,正厅外冒着寒气。
整个正厅堆满了用木箱装着的大冰块,走进来的人都冷得一抖。
凤倾禾冷眼站在一旁,看着司怀辞在灵前上香敬酒,然后跟着冬山回了芳竹院。
棺椁尚有缝隙,凤倾禾靠近双手慢慢深入。
情急之下,白灵顾不上主奴,一把抱住凤倾禾,哭道:
“殿下别看,时日太久了,白灵求您。”
方才不见踪影的岁岁,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也跟着跪下抱住凤倾禾的大腿。
“殿下,是岁岁该死辜负您的嘱托,正君定不想让您看见他如今的样子,他那么在意您。”
凤倾禾连推开他们两个的力气都没有,只吼道:
“滚开。”
那两人紧紧抱着说什么都不撒手,停放时日太久,就连周大人都看不下去。
想着维春八成也等着风情和回来,亲自来送,便默默不再言语。
“来人,将白灵和岁岁拖下去,二十杖,就地执刑。”
马管家带着行刑的人不多时便赶到,刑凳支在正厅外。
揣摩凤倾禾心思这么多年,马管家自然明白这并非真正的问责,只是警告她俩不要多管闲事。
便没有褪去二人衣物,直接命人动手。
凤倾禾再次靠近棺椁,她怎会不知维春的想法,如此爱美的小公子。
她只是想靠近维春说说悄悄话,只有他们二人懂得悄悄话。
正厅外的杖责声,犹如伴奏。
马管家不敢伤着贴身照顾凤倾禾的二人,板子落得又缓又重。
“孩儿跟着你,路上有个伴,本殿也能放心。”
“对不起,让你等了本殿这么久,本殿是想送你俩最后一程。”
凤倾禾说累了便坐靠在棺椁旁,连外面的杖声停了也没注意。
马管家见凤倾禾悲伤过度,闭眼靠在棺椁旁,更不敢上前打扰。
待凤倾禾意识到外面静下来,岁岁早已昏过去好一会儿。
而两人依旧被人压着伏在刑凳上。
“马管家,将他俩关进柴房,找大夫看看,待丧事结束另行处置。”
白灵倔强的咬着嘴唇,她想留在殿下身边伺候,可殿下将所有熟悉之人推开,只留自己独自舔舐悲伤。
“殿下,白灵无需医治,留下来伺候您好不好?”
凤倾禾眸中冰冷,同正厅冰块一般,只看了一眼,马管家便识趣的命人拖走白灵。
紧接着是昏睡过去的岁岁,撤走刑凳。
白灵和岁岁去养伤,冬山调去了芳竹院伺候司怀辞,其他人绝不敢在她耳边刮躁。
周朝许多年没有这样一场令人欢心鼓舞的胜仗。
此番大胜归来,朝野却不敢庆祝声张,宫中的气氛也别样怪异。
女帝下旨追封周维春为一品修崇郎君,御史周大人借此告老,卸去官职。
钰王凤倾禾远赴千里连战皆捷,扩张国土,立赫赫战功,凯旋归来,以功论赏。
女帝对外声称圣体抱恙,钰王凤倾禾监国。
凤倾禾不吃不喝不眠,守在灵前两天两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