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御医用的药物清清凉凉,倒不觉得疼。
这会儿白灵取下纱布,为凤倾禾换药,淅淅沥沥的疼从脸上逐渐蔓延,哪哪都火烧火燎疼的厉害。
“殿下,这么深的口子,当真不会留疤吗?”
凤倾禾盯着铜镜,疤在眼尾临近太阳穴的地方,过于扎眼。
“包上吧,御医说不会便不会,真正担心留疤的是五皇姐才是。”
她和凤倾心的恩怨,暂时了结。
两个人闹到如此地步,凤倾心是咎由自取。
可想到背后皇太女的那双眼睛,凤倾禾仍是不寒而栗。
据暗部的消息,一向对皇太女忠心耿耿的凤倾心,也早已在皇太女的猎杀范围之内。
如今凤倾心失势,而她因此攀上周家这棵大树,皇太女必定会除之后快。
*
天气逐渐变暖,整个钰王府的花全都开了,就连庭院角落的鸢尾花也在半夜悄悄开放。
凤倾禾独自蹲在墙角,消化白日暗部传来的消息。
黎朝老皇帝病重,和周朝洽谈的互通也被迫暂停。
朝中乱成一团,三皇子四皇子日夜守在宫中,因陛下病重前并未有指示,昏迷后便由太后把持朝政。
五皇子司怀辞依旧在王府逍遥自在,府内来往之人也绝非朝中大臣,而是江湖术士居多。
“司怀瑾,你如此聪慧,定也看出司怀辞绝非淡泊之人,所以才留下遗嘱,要他安稳过一世。”
“你既已升安乐,这人世间的俗事往后便不来扰你清净,本殿答应你,不让司怀辞急着去找你,其他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蹲了太久,双腿已然麻木,凤倾禾在原地跺了两脚,起身回了寝殿。
天快亮了,北边也该传来消息了。
吏部尚书一职并未再设她人,想必母皇仍是留给凤倾心。
待她半年后解了禁足,一切又回到原点。
因黎朝变故,大皇姐凤倾秒也回了京城。
凤倾禾特意去大皇姐府上打探消息,并怂恿她劝说母皇,一举拿下黎朝。
此时黎朝朝政大乱,所有人的重心都在立储大事,若是此时进宫,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整个黎朝便会收入囊中。
凤倾秒想法和凤倾心一致,她在边关多年,见过太多黎朝女子过的日子,苦不堪言。
若是黎朝归附周朝,按照周朝的律法,得解救多少被压迫的女子。
如今的难题是说服女帝,尤其是女帝动了归隐的念头,更不愿战争,只想顺利让凤倾城登基。
“老六,你如此积极推进此事,不只是为了黎朝女子吧?”
凤倾禾:????
这么明显的吗?
转念一想,回头要是大皇姐知道元之的真实身份,该是如何震惊和难过。
“不然还能因为何事?本殿和黎朝自来无交集。”
交集是没有,就是有个仇,非报不可。
凤倾禾忙着撺掇大皇姐推动这件事,还得防着二皇姐对她下毒手。
整日到处奔波,回府的日子越来越短,好些日子都未召侍奴侍夜。
这日回到府上,岁岁来报,青梧公子已到了要回去服刑的日子,特来请辞。
另外,修竹院刘公子请求侍夜。
凤倾禾嘴角噙笑,熬鹰的日子总算是要结束了。
“让刘公子好好准备,今夜由他侍夜。”
凤倾禾换了身姜米色常服,来到青梧公子住的别院。
虽精心照料月余,青梧的腿脚依旧不利索,怕是落下了残疾。
不过精气神倒是充足,看不出任何沮丧的情绪。
“快起来,一月还是太短了,你这腿若是再调理一月,说不定便好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