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碎片边缘锋利,好在伤口并不深。”
“殿下,伤处千万别碰水,这药物乃臣亲手调制,保证不会留下疤痕。”
御医和凤倾禾时常打交道,俨然成了熟人。
女帝自责又心疼,始终握着凤倾禾的手摩挲。
“母皇,御医都说了无碍,您就别担心了。”
她又不靠脸吃饭,还盘算着,破相了更好,日后这张脸在母皇这里一亮相,想要啥不都有了。
“你先送周小公子回去,告诉周御史,朕稍后带着瑞王,亲去为她拜寿。”
凤倾禾赶紧从床榻一骨碌翻起来,跪在地上谢恩。
“儿臣谢母皇成全。”
凤倾禾由刘嬷嬷亲送至宫外,将御医给的药交到岁岁手中,还告知岁岁御医嘱咐。
周维春则由宫人陪同,送出宫外。
见到凤倾心半张脸被裹住的模样,眼泪决堤一般肆意流淌。
“殿下,殿下,怎会如此,是维春该死......”
凤倾禾双手拉住周维春的双手,紧紧裹住,郑重其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维春,嫁给本殿,好不好?母皇已经同意了。”
周维春傻了,想要抽回手也动弹不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方才他被几个嬷嬷按压住,像个畜牲一般,身上每一寸都被细细检查。
当时他还在想,不然就算了吧,嫁给瑞王,至少身体从一而终。
往后也不用再受这样那样的眼光,被人随意检阅。
见周维春始终不说话,凤倾禾急了,威胁道:
“难不成你喜欢的是本殿的这张脸?如今破了相,不愿意了?”
“维春不敢。”
周维春扑通一声跪下,却在跪下的一瞬间,被凤倾禾捞起,箍进怀中。
“不是便好,本殿送你回府,给岳母大人拜寿。”
“殿下,不可以,维春已经——不能再毁了您。”
凤倾禾拉着周维春上了马车,防止他再胡说八道,按着他跪在自己双膝之间,轻声斥道:
“钰王府规矩森严,往后也由不得你胡闹,是不愿受本殿约束?”
周维春身体被固定着,边摇头边哭,仍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从前的他只是不敢破坏这友情,如今,是他不配了啊。
“殿下,维春不是从前的维春了啊,求您不要在此时怜悯维春,维春不值得啊。”
“本殿最后再说一回,这件事错不在你,若是以后本殿再听到你妄自菲薄,便家法伺候,听到没?”
凤倾禾蹙眉凶巴巴说道。
这招确实奏效,周维春想要再说些什么阻止,又怕凤倾禾发脾气。
便不敢再说话。
凤倾禾也并未拉周维春起来,就这么让他跪着环在她双膝之间,却用手护住他的后背,省的颠簸跪不稳。
依旧是侧门,周父不知是压根没回去一直候在这里,还是回去又回来。
见凤倾禾脸上包裹的伤,赶紧跪下请罪。
“快快请起。”
“母皇过会儿亲自来给周御史贺寿,还望告知周御史一声。”
周维春还像做梦一般,看了一眼凤倾禾脸上的伤,又瘪嘴想哭。
“大喜的日子,不许哭。”
边说边直接上手为他拭去眼泪,手巾早就被周维春全都哭湿了。
周父这才注意到,凤倾禾始终牵着周维春的手,不曾放开。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叹了口气去找周御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