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御史寿辰,正遇周维蕴调任尚书省,前来祝贺的宾客络绎不绝。
凤倾禾尚未有正君,便只身前往。
周维蕴和其他几个妹妹在府门口迎客,看到凤倾禾来,主动上前招呼。
“六殿下,您快里面请。”
“维春呢?”
凤倾禾有些日子没看到周维春,朝府内张望着,也没看到周维春的影子。
岁岁将带来的贺礼交给一旁的管家登记。
周维蕴目光躲闪,回避道:
“在闺房内,殿下若是不弃,属下命人带您前去。”
凤倾禾察觉到周维蕴眼中的异样,也顾不上寒暄,跟着小厮便去了周维春的闺房。
她去周维春闺房,熟门熟路,可还是任由下人带着,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走进周维春的闺房,便看到房门落了锁。
“为何落锁?”
小厮是认识凤倾禾的,将锁打开后回道:
“回殿下,是御史大人的意思,小的也不明白。”
“岁岁。”
凤倾禾自己踏入房内,岁岁识趣的关上房门,和那个小厮守在门外,趁机打听些周府近期发生的细节。
房间到处是打碎的物件,花瓶,摆件,香炉,烛火,铜镜——
周维春合衣躺在床上,双目涣散,直直盯着天花板。
“维春?”
凤倾禾慢慢走近,生怕惊扰了周维春,小声呼唤着。
周维春麻木的扭过脸,看到凤倾禾脸,嘴唇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随即整个人朝里转身,不再去看凤倾禾。
“发生了何事?”
凤倾禾坐在床边,手指搭在周维春的肩膀,轻声问道。
转过身到背影,从一开始的抽动变成了抖动,声音也从抽泣变成大哭,只是不可能转过身,也不肯看凤倾禾。
“到底发生了何事?本殿定会替你做主。”
瘦弱的身子还在抖动,极尽的压抑着哭声,却让凤倾禾更加百爪挠心。
有个不好的猜想逐渐放大,凤倾禾先是自我否认,还是不敢确信一般问道:
“是不是五皇姐她——”
按照凤倾心的性格,万没有中途放手的理由。
尤其周家如日中天,打周家主意的人不在少数,她岂会轻易松口。
若是周维春强烈反对,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周维春从床上猛然弹起,跪在床上哭求道:
“殿下,求您别再问了,维春是自愿的。”
怎么可能是自愿?自愿能被周御史关在这里?自愿能哭成这副样子?
凤倾禾双手撑住周维春的手臂,强迫他看着自己,逼问道:
“凤倾心对你做了何事?你若是不说,本殿此时便去瑞王府问个清楚。”
“殿下万万不可,周家有今日这一切皆靠皇恩,维春只是舍不得出嫁,舍不得离开母亲父君,还有不能再和殿下一起饮酒玩乐。”
周维春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抵不过凤倾禾想的最坏的那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