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凤倾禾站在原地,被女帝的一番话感动的泪眼婆娑。
她以为宗正堂的亲自陪同已是今日最大的恩宠,谁承想,当着邱贵君的面,依然坚定不移的站在她这边。
她要是再不识抬举,可就太对不起母皇的袒护。
凤倾禾挪着麻木的双腿,对着邱贵君深鞠一躬:
“倾禾无理,还望邱贵君莫要同本殿一般见识。”
态度没问题,话术也挑不出大的毛病。
邱贵君还狼狈的跪在女帝脚边,头发有一丝凌乱,和从前的高贵形象完全不同,只能先挣扎着爬起来。
“臣郎有错在先,六殿下莫要怪罪。”
过场走完,凤倾禾挑起眉毛看了母皇一眼,又赶紧低头。
不好,形势不大对,母皇怎么一脸怒气。
“这般琐事还得要朕出面,成何体统,宫中自有宫规,往后再发生这类事,按照宫规严惩不贷。”
“是,母皇,儿臣记下了。”
“是,陛下,臣郎不敢了。”
女帝扶着刘嬷嬷缓缓起身,路过凤倾禾身边的时候,随口说道:
“随朕去凤弦宫上药,朝廷官员伤了脸,丢的是整个周朝的脸面。”
凤倾禾哦了一声,身后的邱贵君吓得又差点摔倒,双手扶住宫人。
这一局,凤倾禾完胜。
一到凤弦宫,凤倾禾便挽住女帝的手臂,亲昵的贴了贴。
记忆里从前的凤倾禾从不会如此,或许是出宫太久,和女帝之间隔着的君臣要比母女是更令人生畏。
“往后几日,刘嬷嬷都会在宗正堂殿门口候着。”
“母皇,明着监工,实则是怕儿臣受委屈对不对?”
凤倾禾打断了女帝的话,女帝坐下她便跪在一侧,仰着半边肿胀的脸,嬉皮笑脸道。
女帝被凤倾禾逗笑了,轻推了推,斥道:
“你这性子还能受委屈?连邱贵君都敢打,整个皇宫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人。”
凤倾禾气愤道:
“被后宫郎君打的皇女恐怕也只有倾禾一人。”
“那是不是你先当街挑衅倾心,不像话!”
“是她三番五次和倾禾抢男人,不对,是和倾禾因为男子争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凤倾禾仗着方才的宠爱压根不怕女帝,顶嘴顶上天。
“这回又是哪家公子,说出去不怕别人笑话。”
凤倾禾小脑袋瓜一转,这绝佳的机会她可不能错过,坚决不能让周维春嫁入瑞王府。
“母皇,是周御史大人家的小公子,他可是倾禾最好的朋友,五皇姐竟也盯上了他。”
“你的朋友,为何倾心便不能接近?是何歪理?”
那倒也是,这逻辑不通啊。
凤倾禾吞咽着口水,脑子飞速转动,现编也得编一个说辞。
“母皇,儿臣听说周将军即将去尚书省,这时候五皇姐讨好之前嫌弃的周公子,怕不是太过明显。”
“您想想,二皇姐都尚未娶正君,五皇姐是否操之过急了。”
屎盆子先扣脑袋再说,凤倾禾想娶周维春绝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