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哭得涕泪横流,现在又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城主没好气的转头瞪了他一眼。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米亦竹就打算一次说完。
“等少城主满十五,内府,我也会交出来。”
城主忍了又忍,才没有再次出手。
“等我儿子满了十五,弟弟还想向兄长求个恩典,把盛兴公的爵位让给我的儿子。”
忍住,一定要忍住!
城主在心中不停的告诫自己。
“你想干什么?”过了许久,城主站在空旷的广场,缓缓开口。
“到时候我就可以云游四海,看尽天下美景。”米亦竹再次冲城主拱手弯腰。
“你就不怕,他们骂孤容不下功臣?容不下自己的手足?”城主的表情有些复杂。
米亦竹一听,立刻如同霜打的茄子。
城主说得很对,要真是遂了他的心愿,不知城主要遭受多少非议。
“容孤想想!”见米亦竹默不作声,城主有些不忍,从嘴里轻轻地吐出一句。
米亦竹乖乖的弯腰谢过。
从城主府出来,除了怀山,二狗也在马车旁边。
见米亦竹出现在大门口,二人急忙迎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米亦竹看了二狗一眼。
“夫人见天色已晚,特意派我过来看看。”二狗说完后弯腰低头。
“是怕我又挨板子吧?”米亦竹笑了起来。
二狗把腰又往下弯了腰,不敢答话。
米亦竹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上了马车。
回到盛兴府,米亦竹急忙朝元瑞堂走去,他知道,家人一定都还在等着自己共进晚餐。
果然,一家人正围坐在一起聊天。
见米亦竹出现在门口,夕元面带微笑的站了起来。
先冲几位长辈行礼,随后上前扶着夕元坐下。
酒菜早已备好,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气氛极为温馨。
黄瑜同王夫人是不会问米亦竹的去向,夕元也没有追问的习惯。至于米斯齐同王庄主,有女眷在,他们自然不会多问。
于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晚饭。
“每次你进城主府,我就提心掉胆,生怕你挨板子。”
能说这话的,也只有黄瑜了。
“我有那么没出息么?这次板子没挨,不过挨了顿揍。”
说完后,米亦竹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在城主府,能揍盛兴公的,也就那么一位,几人差不多同时看向米亦竹,目光中露出了探究的神色。
怀山就像是米亦竹肚子里的蛔虫,见状一挥手,在屋里伺候的太监侍女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米亦竹笑着讲了起来。
等他讲完后,几人都收了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米亦竹有些纳闷。
“别人做梦也不敢想的好事,你怎么一点都不珍惜?”黄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对我来说,比当年练武还苦。”
米亦竹感叹了两句,不过基本上没用脑子。
“你在埋怨我?”王庄主双眼一瞪,终于找到了一点师父的感觉。
米亦竹急忙摇头晃脑,双手也不停的摆动。
“他呀,就是个不能吃苦的!”王夫人看米亦竹是极为顺眼,不管他说什么,都表示赞同。
米亦竹又冲王夫人猛的点头。
盛兴公夫人的地位已足够体面,夕元从来都不要求米亦竹上进,没有差事,反而有更多的时间待在家里。
多陪陪自己不好么?
唯一面带笑容的,就是米斯齐了,此刻,他觉得米亦竹像极了自己。
没有血缘又如何?这孩子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不像自己,还能像谁?
不过不管怎么想,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这家伙纯粹是没事找抽!
饭后,米亦竹依旧请两位长辈去小楼小坐。
此时没有女眷,王庄主就面带忧色。
米亦竹将一杯茶放到王庄主的面前,笑着问孩子的名字想得如何?
“你在怕功高震主?”王庄主没有机会,直视着米亦竹的眼睛。
“我这人生性懒散,师父您是知道的。”米亦竹笑着解释了两句。
这家伙属于牵着都不想走的那一类,王庄主是深有体会。
“那就好,我还以为是你察觉到了什么!”王庄主长舒了一口气。
一边是女婿兼徒弟,一边是对自己有大恩的城主,王庄主可不想他们兄弟二人起了嫌隙。
“城主更知道我是个什么性子,怀疑谁,也怀疑不到我的头上。”米亦竹又解释了两句。
王庄主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师父!”犹豫了一下,米亦竹缓缓开口。
“什么事?”听米亦竹的语气,王庄主有些诧异的看了过去。
“如果——我是说如果,夕元要是生我气的话,您可得帮我多说几句好话。”
米亦竹满脸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