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位倒霉蛋的凶手也找到了,同米亦竹的猜测差不多,也是魔教的手笔。
姜护法自然是矢口否认。
米亦竹也不介意,他现在没有对付魔教的责任,既然姜护法说没有,那他认为就是没有。
不管政务院如何抗议,米亦竹都只用一句话回复:
先把账算清楚再说!
最后实在是不堪骚扰,干脆带着夕元躲到庄园去了。
走的时候放话,说保证赶回来参加城主府的晚宴。
城主在议政会上脸色铁青,幽幽的说几位学士将盛兴公逼得远离孤城,心中可还满意?
几位学士急忙弯腰请罪!
不过米亦竹是看不到这一幕了,此时的他已带着妻儿和大批随从出现在王氏庄园的地界上。
王庄主夫妇该是在城堡的大门外迎接。
米亦竹夫妇对王庄主夫妇赤裸裸表现出来的隔代亲已有了心里准备,见二人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小家伙朝城堡内走去,这对年轻的夫妻相视一笑,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见到门房老头规规矩矩的站在后面,米亦竹笑着让他过两天来找自己喝酒。
门房老头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把腰又往下弯了一弯。
接风宴是王夫人亲自准备的,米亦竹没办法抱怨两位老人厚此薄彼,只得默默的同夕元享用美食。
顿顿不离酒的王庄主,居然舍弃了酒杯,双手抓着小玩意儿逗弄起外孙。
那满脸的慈爱,看得米亦竹的心里都有些不满。
更加不满的是夕元,米亦竹是徒弟,是女婿,她可是王庄主唯一的孩子。
爱,是爱的,可何曾有过这种待遇?
用过饭,王庄主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带着米亦竹前往书房。
一路上,翁婿二人都没怎么交谈。
等进到书房,不需要王庄主吩咐,米亦竹主动挽起袖子,开始泡茶。
等到一杯茶轻轻放在王庄主的面前,王庄主这才缓缓开口。
“怎么突然想起回来?”
米亦竹听后实在是有些无语。
从马车停在城堡的大门外算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天的时间,这位有着师父和岳父双重身份的老人家,才想起来问这么一句。
“被政务院那些烦得不行,回来躲躲。”米亦竹笑着回答。
“那些老狐狸,你可得小心一点。”
王庄主当年在他们手上吃过大亏,到现在,心结也没能完全打开。
米亦竹点头。
他也是深有同感。
“那位姜护法,到底是什么意思?”
翁婿间常有书信往来,米亦竹曾详细的介绍过姜护法的情况,故王庄主有此一问。
“护法接二连三的死于非命,他无非是想另辟蹊径而已。”
实际上,米亦竹早已将姜护法看透。
“那我可得把这个陷阱再挖深一些。”
难得啊,一向严肃认真的王庄主居然开起了玩笑。
“师父,这个陷阱,您有的是时间去挖。他的行动要配合着少主的行动,等西边动起来,他才会下手。”米亦竹简单的说了说目前的形势。
王庄主张了张嘴,似乎是想问些什么,结果又悄悄的合上。
米亦竹装作没有看见。
除了夕元,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同这位少主的关系。
这么多年的相处,米亦竹明白,他的这位少主朋友,实际上是不赞同他们教主勾勒出来的伟大宏图。
她没有办法制止,不过,她希望有人能站出来阻拦。
这倒不是说她有多么高尚,无非是觉得那宏图伟业只是空中楼阁。
与其把魔教葬送在这不切实际的幻想,还不如想办法留下一些火种。
“什么时候去雪山?”
王庄主端起茶杯,掩饰方才短暂的失态。
“明天。”米亦竹急忙回答。
“这么急?”王庄主有些诧异。
“送东西过去,晚了要被那位老祖宗唠叨。”
为了不让老乞丐分心,米亦竹不打算说出实情。
王庄主没有怀疑,只说让人再去准备一些东西,明天由米亦竹一起带过去。
米亦竹自然不会拒绝。
一杯茶喝完,翁婿二人同时起身,王庄主去找老管家安排去了,米亦竹则去了练武场。
静悄悄的练武场,只有独臂家丁还在那里等着。
见米亦竹出现,独臂家丁急忙上前,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米亦竹知道,这老家丁知道自己的习惯,特意在这里等着自己。
这些老光棍,也都在慢慢的老去。
“门房王叔他侄女说亲事了没?”
走了一小会,米亦竹开口问道。
“庄主做主,嫁给了一位很不错的护卫。”独臂家丁急忙说道。
“多大?”
“二十一岁,不过已是三段!”
独臂家丁知道他问的是那位护卫的年龄。
“过几天,你把他带来,我见见。”米亦竹淡淡的吩咐。
独臂家丁心中一喜,急忙应下。
“这次来,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过了一会,米亦竹又缓缓开口。
“少主请讲!”
“在练武场上干了这么多年,有没有觉得委屈?”
“少主,像我这种身体残缺之人,也只有将军肯收留,要是离开这庄园,指不定在哪里要饭呢!”
独臂家丁知道米亦竹的问话没有其他意思,于是不慌不忙的答道。
“想不想换个地方?”米亦竹继续开口询问。
“少主——”独臂家丁这下不淡定了,声音都有些颤抖。
米亦竹一听就知道独臂家丁想岔了,于是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