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别吓他!”荔逴将手捂在覃岚手上,给他一点安慰。
“再吐三五日,应该就能好了!行了吧?”
“三五日?”覃岚心搅在一起,恨不能中毒的是自己。
回到荔园,玉清嫂和桑羽都吓坏了。
“我就说在府里放个死人不吉利!”桑羽又气又恼。
“我还没死呢!”
“娘子可还记得在来汴京路上因为夫婿不肯分干粮同食,后来打起来的李娘子?”
“说快点。”
李娘子的夫婿莫名丧了命,来求我,你一直没回来,我就做主把她留在我院里了,她夫婿的尸身也在,看来是冲撞了娘子了。都怪我!”玉清嫂很是自责。
荔逴侧着头,“别哭,你们还信这些?若我在,也会把他们留下,让李娘子在我外屋等着,我要见她。”
荔逴找来叶栖,叫上师父、师哥、玉清嫂和桑羽,“请师父做个见证,我今天想拉个红线,若你们愿意,就应承下来,若不愿意,我再找找更好的。”一口血喷出。
众人看荔逴如此还要牵线,就像托孤。
“你们还回来的文契,我都没有更名,还是原来那些。师哥和玉清嫂、叶栖和桑羽都是有情义在的,你们可愿牵手共度,此生不弃?”
大家都点头,怕荔逴真的熬不过去,便都应承下来。
“帮我照顾好师父。”
“你个没用的,师父收你做小徒弟,你没帮师哥一天忙,倒是敢先去多清闲?你休要胡说,再乱说我就用戒尺打你个不争气的。”
荔逴眯眼挤出个笑容,“那我可以好好养病了。我才没有过不下去,就是这些事搁在心里,太替你们着急。”
众人又看荔逴吐了半盆血,医仙捧着血盆回去研究,大家才散去了。荔逴劝了好一会儿,覃岚才肯离开,从大门出,乘车回了府。
荔逴让玉清嫂叫来李娘子。见到荔逴,李娘子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你那没心肝的丈夫怎么死的?”
“是我们冲撞了天女娘娘,我明日一早就拖他出去。”李娘子一直哭,却不回话。
“你杀了他吗?为什么?”
“他没有心肝!我们一路受您好些恩惠,进到汴京还分得了干粮和住处。他不知怎么就认识了一些贵人,整日塞钱给他,前日他们又来找那死鬼,我偷听了一耳朵,说要让她放火烧了荔园,谋害程娘子您。我害怕,怎么劝他都不肯听,像迷了心窍,在家里摆了好些火油。昨夜,我趁他睡着了,就下了杀心。”
“还好问了,居然是如此大事!你怎么早不告诉我们?”玉清嫂气急了。
“没有依据,她谁也信不过。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怕就是今晚了。你们准备些水盆,大家都警醒些,今晚谁也不要睡,睡了的都叫起来。李娘子,你可舍得把你丈夫的尸首给我?”
“娘子要是有用处,随便拿去,他该给娘子出力。”
“把他尸首抬到我房里,给他换上我的衣服,玉清嫂给他梳个我的发髻。师父他们,要回杏林春苑躲躲,你跟他们说,他们自然能明白。你也跟他们一起去,走之前熄了所有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