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都是叹了一口气,按理说现在决战应该打完了,朝廷都在等着赵远松写回去的飞鸽传书,可是这飞鸽传书一直都没有到。
他们有点担心,会不会是鸽子飞到半路边,打猎的打了去吃了。
但是他们想想又不太可能,这个时代用飞鸽传书风险有多大,所有人都知道的。
飞鸽传书肯定不会只发一封,有可能是发几封一模一样的,也不能说,所有的鸽子都被猎人打去吃了。
李东阳看着刘健说道:“首辅,你觉得咱们这场仗能不能打赢?”
虽然李东阳没有说哪一场仗,但是大家都知道他问的是哪一场
大家都好奇的看一下刘健,眼神之中带有几个。
刘健看了众人的目光,要认真考虑了一下,才打算说话。
他看着周围的大臣们说道:“咱们这场仗那是肯定能打赢的,至少我认为很大可能是能够打赢的。”
“赵远松做事十分谨慎,虽然米鲁到最后肯定有些招数,但我相信赵远松肯定能够处置的很好。”
“其实赵远松甚至不需要怎么处理,他只需要保证他的心态不要出现问题,不要搞到好大喜功,不要阴沟里翻船,就这样去打就好了。”
“以他火炮和火枪的厉害,米鲁根本就不可能打得赢他的。”
众人听到这话也就是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刘健说的话十分有道理。
那赵远松他们也知道鬼精鬼精的,有很多东西都看得清楚,他们估计赵远松是不太可能阴沟里翻船的。
那边的丘濬忍不住说道,“其实我也心里很清楚,赵远松不是那种做事不靠谱的人。”
“咱们能派他去西南打仗就是信任他的能力,所以大家在这方面倒是没有特别担心。”
“只是这西南的消息,一天不回来,咱们心里就是始终都安稳不了。”
“赵远松要是真打完这场仗,也该写个飞鸽传书回来才是。”
“按理说这两天就应该到了,怎么是鸽子一直都没飞回来?”
旁边有个年轻的官员,原本是在旁边做记录的,突然说了一句,“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赵远松阴沟里翻船了,这两仗打输了。”
“所以他没胆子写信回来,就怕朝廷追究他的过失,正想办法埋坑填坑了。”
众人都瞪了这个年轻官员一眼。
在场的如果不是大学士,那就是六部的尚书,这些人眼神带来的压力可想而知,那年轻的官员当场就软了。
旁边的刘健也有些不爽,怎么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啊,大家听了之后心里能高兴就奇怪。
本来倒是也没有什么,大家都觉得问题可能不太大。
但是就当那年轻的官员说出了这个论调之后,众人心里反倒真的开始担忧了起来。
按理说这鸽子应该飞回来,但是真没飞回来,不会真的是被那年轻官员给说中了吧?
他们是不是对赵远松太有信心了?
真算起来赵远松今年也不过三十一岁吧,虽然这些年来赵远松做事顺风顺水,从来没出过纰漏。
但是人嘛,做事哪能一辈子都不出纰漏,要是在这个事情上,赵远松还真的出了纰漏,那又如何是好?
原本没有这个想法,还好大臣们越想心灵越没有底,越加惊恐了起来。
众人对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都很难看,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他们转过头来看一下那年轻官员,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打一顿。
刘健也叹了口气说,“这场战争再打败,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
“还有赵远松手上掌握了那么多最先进的火炮,还有那么多厉害的火枪。”
“他要是打了败仗,这些东西落入到米鲁的手里,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我是真的想都不敢想。”
旁边的丘濬倒是出来劝大家,“大家也不要那么悲观,其实这个事情没有大家想的那么惨。”
“你们想想,米鲁就算真的打败了赵远松,真的把他的火枪火炮拿走又能怎么样。”
“那赵远松还是跟朝廷说过,那玩意儿只有他的兵工厂里面造。”
“就算米鲁真的把火炮火枪拿走了,他一样没有办法制造那种厉害的炮弹,也没有办法制造那种叫子弹的东西。”
“米鲁把那些先进的兵器拿在手上,也就是个小火棍。”
大家听到这话心里又安稳了许多。
没错,他们听说那玩意儿的配方是很重要,只掌握在陛下手里和赵远松手里。
米鲁就算拿到那些东西,也根本制造不出消耗的炮弹和子弹。
要是这样想,那也没有必要太过担心。
如果事情仅仅是聊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那么问题倒也不是特别的大。
问题是突然又有个官员在问,“假如说那米鲁把赵远松也给抓走了,那这个事情又该怎么办?”
“他们只要把赵远松给抓走了,那不就是一样拿到配方了吗?一样就可以制造出子弹,一样可以制造出炮弹。”
“赵远松的脑子那么好用,不知道他脑子里面还有没有更加先进的兵器?”
“要是有的话,那朝廷的军队开始打不过了,那咱们大明的江山又该何去何从?”
众人听到这话啊,都是倒吸的一口凉气。
转过头来看着说话那牲口,发现说这个话的人竟然就是个兵部侍郎。
兵部侍郎本来对于战争对一大明军队是颇有研究的,要是别人说这些话他们都没那么担心,偏偏是个兵部侍郎说这个话,他们不担心那就奇怪了。
几个大学士对看了一眼,都觉得心里堵的慌。
一个两个的根本就不省心。
那一年轻的官员本来只是个低级官员,只是在这里记录会议而已,胡说八道也就罢了,大不了待会把他官职给撸了,让他滚蛋。
可是你一个堂堂的兵部侍郎也胡说八道,你也说一些不等用的东西,让大家心里变得更加忐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难道这点信心都没有,说这些话那就真的是不该了。
大家都转过头来看一下那边的兵部尚书,发现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毕竟说这话的人,那也算是他的下属。
反正在场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了,今天如果赵远松的飞鸽传书不回来,今天晚上京城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的官员要失眠。
正当众人在自己下自己的时候,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伺候的人,大声喊道:“诸位上官,飞鸽传书回来了,飞鸽传书已经回来了呀。”
“就是那西南的飞鸽传书,上面的标记绝对不会有错的。”
能看上这一点也是一脸兴奋,连忙问他:“那飞鸽传书呢?飞鸽传书现在在哪里?”
那年轻的官也愣了一下说道,“我没拿到,那飞鸽传书被宫里面拿走了。”
众人对看了一眼,心里明白,恐怕宫里那位也不太放心,也是担心这些事情。
他叹了口气,是宫里面第一时间把飞鸽传书拿走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李东阳看着刘健说道:“首辅,要不然我们现在进宫吧,去看一看西南边到底回来了什么消息。”
诸位官员都是叹了口气。
虽然赵远松写了飞鸽传书回来,这飞鸽传书的内容被弘治天子知道了之后,也一样会通报给他们,但是也还不知道多久,还不如他们现在进宫。
其他官员听到这话都大喊,“同去同去,我们也去听一下,看一看西南边到底是怎么样的。”
一大群人乌泱泱地往宫里面涌,都到了乾清宫外面的广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