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府,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
锦衣卫把耿宪昌直接押走了,耿宪昌走得越来越远,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求到赵远松了,却突然癫狂了起来。
“赵远松,你个畜生!你个禽兽!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旁边的兰折听到了这些话,走了过来,看着赵远松问道:“赵知府,要不要……”
说这句话的时候,兰折在脖子上用手比了一回。
这个意思就很明显了。
可赵远松摇了摇头说:“不过就是一个废物,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把他送到朝廷去也好,显得我们这些人坦坦荡荡。”
赵远松不愿意在这个事情上面纠结太多了,说道,“好了,该做的都做了,点清我们的收获,准备返回泉州府吧。”
“另外,这个事情做成之后,我们得到了林志虎的船,那我们就应该有足够的战船了,我们靖海卫会出倾巢而出。”
“兰千户,你也派出你手上的锦衣卫,拿着你们手上打探的消息,跟我们配合,对整个福建布政使司的走私商人动手,一定要把所有的走私商人全部一网打尽。”
“至于海上的海盗,那也不要放松打探,但若是打探不到消息也不必不着急,我相信他们会来找我们的。”
兰折也是点头,“赵知府,我们已经点清了所有的银子,一共七百八十九万两。”
赵远松大笔一挥,直接把七百八十万两,改成了七百五十万,剩下三十万两那就是犒赏在场的所有锦衣卫和靖海卫。
其实,兰折也知道,虽然他严厉让手下不允许私藏,但是他相信手下的人肯定私藏了很多。
所以赵远松手里面露出来的三十万两好处,他觉得锦衣卫还是多拿了一点。
可刚才赵远松把管家儿子那一布袋金银财宝,全部都赏给了靖海卫视频,这也是一笔收获,算起来双方拿到的金银财宝是差不多的。
所有人都很满意,都以为自己也占到了便宜,无论是锦衣卫,还是靖海卫,都觉得自己是拿到最多的。
这两边的人都对赵远松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锦衣卫带着靖海卫也迅速入出手,几乎把整个福建布政使司的走私海商一网打尽,进行清扫。
赵远松提出的条件其实并不错,只要这些海商愿意交出自己手里的船,那么可以给他们留下一成的家产,放他们自由。
一成的家产可以让他们所有的子孙吃喝三四代不愁了,还是过得相当富贵的那一种。
可还是有大部分的海商,选择了反抗和逃命。
靖海卫肯定不能做到一网打尽,让很多海商都是直接逃到海上。
有一些是投靠了跟他们相处的海盗,有一些直接跑到南洋去,这个过程中,甚至有一些官员也跟着逃跑了。
耿宪昌那么惨烈的下场,真的是吓到了他们。
他们心里也是无比担心的,就害怕耿宪昌的下场会流落到他们身上。
而福建布政使司这边一直在忙这个事情。
朝廷那边的十几个官员,集中到了礼部侍郎孙维忠的府邸。
这里面有御史,也有六部的官员,甚至还有一些厂卫的头子。
他们集中到一起,说,“赵远松那边已经在动手了,他打算对福建布政使司的海商一网打尽。”
“那里面有不少的商人,都给咱们送了多少银子,你们很清楚吧?”
“我相信,很快那些证据就会送过来了,咱们要是想有活路,那只有一个做法。”
“只要我们把那赵远松给宰掉,这就是我们的活路。”
十几个官员对看了一眼,感觉到了有些痛苦。
锦衣卫千户孙敦齐阴沉着脸,说道,“大家都知道赵远松跟陛下太子的关系,咱们想弄死他肯定是很难的事情。”
孙维忠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说道,“赵远松跟陛下关系再怎么好,也是无所谓的。”
“当陛下最怕是什么,你知道吗?”
几个官员对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只看孙维忠说,“最怕有人造反。”
“那个赵远松拥有那么多军队,私自对地方的卫所兵动手,那这就是他的痛点。”
“咱们不能够再坐以待毙了。”
“咱们一起上书,就说他意图造反,一定要弄死的赵远松,这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御史杜崇贤忍不住说道:“这个事情怕是也不容易,咱们这样说,陛下真的能相信吗?”
孙维忠听到这句话,摇摇头说道:“赵远松手下有那么多军队,咱们这样说,陛下未必不怕,只要陛下有一点点相信了,那这就是咱们的机会。”
“陛下会用咱们来制衡赵远松,这就是我们活着的希望。”
“现在我们只有这一条路了,要不你们赶紧跑路,要不就是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们自己下决定。”
几个官员听到这话,对看了一眼,都是叹了口气。
他们知道孙维忠说的话才是真话,知道如今他们已经没有的选择了。
杜崇贤走了出来,对着孙维忠一拱手,“那就这样,我们都听孙侍郎的,我们一起上书,就说赵远松意图造反。”
他转过头来,又看一下那一边的孙敦齐,说道:“孙千,你怎么说也是锦衣卫的的人,我记得你就是福建人吧。”
“证据那方面都交给你了。”
他们都知道赵远松没有造反的心思,但是他们还是把这个任务交给孙敦齐了。
那边的孙敦齐也明白,就是让他伪造证据了。
他是福建人,可以说他的证据是托老家的人查到的,这样也勉强说的过去。
几个人商定好了细节,就在他们打算写奏疏的时候,孙维忠听到前院传来了一阵骚乱的声音。
他看向旁边的管家,说,“赶紧查一下是什么事情,前面怎么乱成这样。”
管家连忙去看。
隔了一会,管家没有进来,倒是有一个穿着锦衣卫衣服的人进来了。
众人一看,进来的人竟然是石文义。
大家都认识石文义,石文义是锦衣卫两名从四品镇抚使之一。
他抬头看着面前一个让他很熟悉的人,“嘿”了一声,“孙敦齐,怎么你也在这里,怎么着?你也贪了?”
孙敦齐更是惊恐万分。
他比这些人都清楚,锦衣卫出现在这里是什么原因。
他咬了牙,一时半会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石文义这话。
他还也想辩解几句,只看到那边的石文义又点了点头,说道,“这也说得过去,你毕竟是福建人,又在京城里面任职,所以那些海商应该是会贿赂你的。”
“就怕你在这边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话,同时你这锦衣卫的职务,应该也能够为他们做点事情。”
“比如说,要是有人想上京告御状状,你估计能帮很大的忙。”
孙维忠忍不住走出来,指着石文义大骂,“石文义,你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说也是个礼部侍郎,你大白天的就敢闯进我的府邸,真是无法无天了吗?”
“我一定要上报给陛下告你的罪,你要是识相的,赶紧退去,如若不然,我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石文义听到这句话,嘴角一撇,说:“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在这里骂我?”
“没错,我确实是个鹰犬爪牙,不过比你们这些硕鼠,可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也对,鹰犬爪牙不就是用来抓硕鼠的吗?”
“孙侍郎,你这些年也拿了那些海商不少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