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远生深吸一口气:“我给你寻了一户好人家,从今往后,你去别处好好过日子吧。”
白姨娘骤然怔住,脸色发白:“老爷此话何意?”
司远生有些心虚,不敢看白姨娘的眼睛,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白姨娘,又道:“你来时身无旁物,只有几件旧衣裳,走时原不能让你带走府里一针一线,只是你我到底恩爱一场,我不忍让你空手而去。”
他从袖笼里掏出一张银票,“这里有一百两银子你拿去,竹雅小居以后就交给娆丫头和蓉丫头掌管。”
白姨娘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司远生,仿佛从来不认识他一般,她怒极反笑:“哈哈哈,真真可笑,堂堂长恩伯竟然为了几匹马将自己的女人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你还算是个男人吗?妾身宁可死,也不受这般羞辱!”
说完,她愤怒地朝墙撞去。
司远生大惊失色,想阻止根本来不及,只听得“砰”的一声响,鲜血溅到司远生脸上。
他吓得闭上双眼,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远,再睁眼时,看见白姨娘软软倒在地上,有血沿着墙壁缓缓往下流。
司远生一直以为白姨娘性情温柔,未料到她竟如此刚烈,两腿一软,瘫倒在地。
恰好方姨娘过来,见到白姨娘血溅当场,吓得惊声尖叫:“来人啦,救命啊!”
很快,司娆得知消息急匆匆赶来。
她以为祝庸被贬官,白姨娘暂时不会被司远生送给友人,谁知前世重演,白姨娘依旧没躲过这一劫。
她不止一次提醒过她,父亲并不可靠,她得依靠自己才行。
当初,她和白姨娘,蓉蓉姐合开竹雅小居,就是怕白姨娘今后遇到什么事,能有个退路,谁知白姨娘对父亲痴心不改,走了老路。
司娆抢救了白姨娘整整三天三夜,人总算抢救回来了,但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愤怒之下,她径直冲到书房。
司远生正焦躁地在书房内踱来踱去,见司娆未经通传直接冲进来,脸色有些难看:“娆丫头,白姨娘她怎么样了?”
司娆冷哼一声:“父亲还有脸问,你到底对姨娘做了什么?”
司远生脸色涨得通红,翕动着嘴唇道:“我……我只是想将她送给蒋兄弟而已,她不同意便罢了,何必要撞墙自尽。”
司娆怒道:“父亲,你说这话不觉得亏心吗,姨娘到底有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她?”
“我……我……”
司远生无言以对。
司娆冷冷看了他一眼,问道:“蒋兄弟是谁?”
司远生自知理亏,老实答道:“就……就是你小舅舅的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