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眼底蒙上一层迷茫，整个人呆在那里好半晌，喃喃道：“人死万事空，哪里还能管得许多！”

谢蓉蓉还没怎么样，老太太大失所望：“糊涂！”

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因为太过失望，难得一次对司玉大发脾气。

“枉你天天跟着先生读书，都读都狗肚子里去了，反不如你蓉妹妹懂事！男儿顶天立地，要扛得住责任，你死了倒是轻松了，你的家人呢，生你养你的亲娘呢，难道你全都不管不顾了？”

“我……”司玉又愣了好半晌，忽然感觉自己是天地间最无用之人，他痛心疾首道，“难道孙儿就要眼睁睁看着蓉妹妹跳入火坑么？”

“蓉丫头是我亲外孙女，我不会叫她跳入火坑的。”老太太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你们两个先下去，容我好好想想。”

“是。”

……

另一边，西院。

“我就说那丫头和娆丫头都是一路货色，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勾搭上了厉王。”

痛苦郁结多日的王婉脸上终于露出痛快的笑容，“她以为她能攀上高枝做凤凰，做她的大头春梦呢，哈哈……厉王只让她做个妾室，这是打她的脸呢。”

司念芙也难得笑了：“整天跟司娆那个贱人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亏姑父大小也是个五品官，若让他知道女儿自甘下贱，为人妾室，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那个谢若一向自命清高，不仅会气得吐血，恐怕还会吐血而亡呢。”

“这下可好了，母亲你终于可以了一桩心事，既然谢蓉蓉和厉王勾搭上了，那表姐就可以顺利与大哥定下亲事。”

王婉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正是这话，明儿等娉婷过来上学，知道这个消息一定高兴坏了。”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司念芙，脸上的喜色忽然僵住，眉目间露出浓浓愁色，想说什么，又怕惹恼司念芙。

自打女儿得了怪病之后，性情大变，动辄发脾气，屋子里的茶盏，花瓶，古董不知被她砸坏多少，她也不敢说，毕竟是她将女儿害成这样。

司念芙见她突然变了脸色，自己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抱怨道：“老太太说要帮我请什么鬼市神医，怎么到这会子都没请来？”

王婉哪敢告诉司念芙，鬼市神医根本医不了她的怪病，她心虚地拍了拍她的手：“这些世外高人总有几分怪脾气，喜欢刁难人，你放心，只要诚心足够，总能请来的。”

司念芙不高兴道：“那到底要等多久嘛，我都快要憋疯了，大家都能出门，独我不能，大家都能去家墪念书，独我不能。”

“放心，快了快了。”

王婉正哄着司念芙，杏枝来禀报说大少爷来了，王婉和司念芙料想是为了谢蓉蓉的事。

一个将司玉好一通教训，一个将司玉好一通抢白，说得司玉心灰意冷，丧魂落魄的离开了。

王婉见司玉脸色不对，后悔自己话说重了，很是担心，生怕司玉想不开，赶紧命杏枝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