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砸在了老夫人身上。
“书玉!”
一群人后知后觉,疯似的向秦书玉奔去。
满脸悲痛的人们纷纷越过苏桐,将平淡如水的她,衬得尤其不近人情。
但很抱歉,她还有更不近人情的。
“我同秦书玉已无关系,这苏家宅子我自当收回。念在老夫人尚未出殡,我再宽限各位十日,十日后若我发现这里还有一个秦家人,那么,便请各位恕我无礼了。”
“别说这事了!”秦仲失手打伤儿子,后悔地涕泗楼流,央求道:“你快救救我儿子啊,你是大夫,快救救他啊!”
苏桐垂着眸光,并未看他。
她眼中的秦仲,爱端官架子,哪怕已被踢出朝廷,在她面前亦是一副高高在上。
昔日他端得有多高,今时求饶便有多像狗。
“老爷子您照着他命门打,又要让我医治?”苏桐爱莫能助地摇摇头,“大夫可医自生的病,却救不了自作的死,很抱歉。”
依她多年行医经验,秦书玉多半是废了。
不顾秦仲苦苦哀求,苏桐表情冷漠地走出正堂,正巧见着牛容容披了一身花衣,在院中起舞。
“哈哈哈哈,可真有意思啊,我家秦宁废了,这又有个小叔废了!”
“秦家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
“哈哈哈……”
牛容容一边转着圈,一边往游廊那边去,正巧遇着从听澜院那方过来的沈冰。
沈冰才堕了胎,身子尤其虚弱,险些被牛容容撞倒在地。
“沈冰你来得正好!”牛容容握住沈冰苍白的的手,一脸的惺惺相惜之态,“以后我就不寂寞了,我照顾我的秦宁,你照顾你的秦书玉,咱俩以后做个伴也好。”
沈冰紧抿着唇,眼中含着一大泡泪,却不敢开口诉说一字。
苏桐身后仍然号声阵阵。
但她已然分不清谁是谁了。
只知此刻,这方院外的天空万里无云,云雀高飞。
她加快脚步离开了苏家。
大门外,一辆马车已等在那里,她二话不说上了车。
马车缓缓驶离。
苏桐一眼,便看进陆怀瑾那双深情的桃花眸中。
“心情可好?”
苏桐下意识咬了咬唇。
她说不清。
陆怀瑾将人堵在臂间,显然是逼问的口吻:“不忍了?”
“哪有?”苏桐拿开他的手,想起什么,便长长叹了一口气,“你说,我今日同秦书玉摊牌,主动戳破了和离书一事,会不会令你蒙受委屈?”
严格算来,那东西是陆怀瑾以权谋私换来的,皇上还因此暂罢他的官,亦不知未来如何。
“风头过去了,要不了多久,将有好事传来。”
“当真?”
陆怀瑾掸了掸袖袍,务必让自己看起来更为体面些,谱儿算是摆上了。
“那还有假?我陆怀瑾向来说一不二。”
苏桐正要说什么,马车外的陆七小声禀道:“大人,属下接到东宫消息。”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