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两名侍卫不由分说押起苏桐,粗暴地将人按倒,一旁秋茗早已哭得撕心裂肺,竟一口气没上来,身子一歪,晕倒在地。
“秋茗!”
“打!”
陆行知一声令下,然而其后,又是一记声音蓦地从门口传来。
“住手!”
陆怀瑾!
苏桐一颗心提在嗓口,听是他来,哽住的呼吸这才重新通畅,长长松了一口气。
但她不是暗示楚文求助江小姐,为何来的却是陆怀瑾?
当时国公人马逼至眼前,她万没有逃脱可能,想要从国公府脱身,只能搬救兵。
最近的,亦最方便露面的,非江小姐莫属。
陆怀瑾……
她却是没想到,陆怀瑾能来得这样及时。
他脚步疾快,箭一般三两下来至陆行知面前,踢开押着苏桐的那名侍卫,向陆行知躬身示礼,“儿子叨扰了,请父亲见谅。”
陆行知恼他来得不是时候,虎目一瞪:“你回得可真巧,别是一直在留意她,放不下她吧?”
“父亲说笑了,儿子回来拿印,恰巧看到。”陆怀瑾用余光看一眼苏桐,轻笑:“父亲何苦与她不快?区区一介草民,若有错处只管交给儿子以刑法处置,您动手反容易叫人抓了把柄,落人口实。”
陆行知“哼”了声,不以为然道:“一介草民冲撞本国公,还动她不得了?”
“贱妇一名,您不值当罢了。”
贱妇?
这两个字,针似的扎在她耳中,炎炎烈日下,心头比数九寒天更冷。
她宁愿挨这罚,也不愿这两个字,从陆怀瑾口中说出。
“陆大人不必为民女求情,民女……”
“住口!”陆怀瑾那俊容上瞬间怒意汹涌,回身唤道:“小六!”
“属下在!”
陆怀瑾吩咐道:“将苏桐与这丫环一并押往刑部,昨夜事出蹊跷,且苏桐事关重大 ,本官还没好好审她!”
小六低着头面,转眼间,那俩眼珠子已从陆怀瑾与陆行知那儿转了好几圈儿,硬着头皮回道:“属下遵命!”
眼见着陆怀瑾要从手上抢人,陆行知气不打一处来,咬牙质问:“陆怀瑾,莫非你与这女人,从未断过!”
陆怀瑾似被人抽了一鞭,神色顿了顿。
看了看神情复杂的苏桐,又看了一眼怒意滔滔的父亲,他眉头狠狠一皱。
稍后才长叹一声,“不断,儿子要如何证明?断,又要如何证明呢?”
“若断了,她所有事皆与你无关!而你这熊样,分明与她未断!”
父子对峙,连空气都沉冷下来。
小六本要过去将苏桐带走,无奈这一动,正好站在了国公父子中间,以至于他想走走不得,想留不敢留,左右不是!
陆怀瑾垂眸敛意,轻声道:“父亲是要逼儿子,杀了苏大夫吗?”
苏桐猛地抬头,眼中尽是疑惑。
陆怀瑾握着腰间软剑,欲要抽出。
苏桐一惊,骇然望着陆怀瑾。
“大人息怒啊!”小六从没那么机灵地大哭出声,一把按住他抽剑的手,“苏大夫罪不至死,待属下将她带回刑部,问完话再定罪也不迟啊!”
陆怀瑾正要开口……
小六又慌道:“快来人,把苏大夫带走!”
“是是是……”
众下属一叠声应下,七手八脚将苏桐与秋茗带出国公府。
陆行知还没老糊涂,自然明白儿子在护那女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然此时,也只能随他们去了,总不能因她一个草民,闹得府上鸡飞狗跳!
看着小六将人带走,陆怀瑾如释重负,神色木然地跪在父亲面前。
“父亲请见谅,儿子失态了。”
“失态了?老子看你是失心疯了!”
陆行知一脚踹在他左肩,直将他踹翻了过去,“你若再不与她断清,下次,我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