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茗打吃住,水灵的眸子眨了眨,“那你为何还要找他们不快?”
苏桐没再瞒着,“为麻痹真正动手的人。”
秋茗最是厌烦这些弯弯绕绕,听着心累,便悻然摆手作罢。
“哎,这类伤脑筋的事,留着你们琢磨得了。”
楚文失笑,催了催马,“小姐说得没错,前日我与小姐去追黑衣人,却误入陆大人阵仗,险些坏了人家好事,多亏陆大人不怪。但那事却也打草惊蛇,小姐这虚晃一枪,说不定能让黑衣人放松警惕,再次有所动作。”
秋茗木讷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啊。”
楚文一笑:“嘿,可不是!”
“然后呢?”
“嗯?”
这会儿苏桐悠然一叹,微微出神,似想到什么,眼角微不可查地扬起,“其余事,自有人去做。”
秋茗闻言往她脸上一看:“谁啊?”
“你快别叽叽喳喳了,”楚文无奈叹道:“木头脑子。”
“喂你!”秋茗几乎要跳将起来,“你歧视我笨!”
听着他俩吵架绊嘴,苏桐心情都轻松了些,等那声音停下,她才问道:“楚文,昨日你求陆大人相助,他可对你提条件?”
以她对陆怀瑾的了解,纵然他心中记挂,势必要出这手,也定要开个筹码,给足他出手的理由,全自己颜面。
“楚文?”
她催了一声。
“呃,”楚文似回了一下神,忙回道:“小姐您想多了,没有的事!”
苏桐松了口气,放松身子倚在厢壁上,若有所思地喃喃,“若没有,岂不更好?”
楚文没再吭声,默默驾马,眼底却不如之前明亮了。
“林间”茶肆,回廊外正是人往客来的街道,陆怀瑾对街饮茶。
香山清泉二泡的祁红茶,仍花香淡溢,入口甘甜,混和山泉之清冽,妙不可言。
“大人,人带来了。”小六在身后禀道。
“你先下去吧。”
小六这边离去,又有一人躬身来见。
“这么快就有了消息,看来本官之前低估了你。”陆怀瑾放下手中蓝釉底描金丝杯盏,慵懒道:“后日刑部将堂审李水田,不知你这消息,还能否帮得了他。说吧。”
“是。”楚文应声。
他不如陆怀瑾聪敏,却也看出,陆怀瑾脸上分明没有一丝怜悯。
陆大人哪是在关心李掌簿呢?
楚文从怀中掏出被白帕层层包裹的物什,打开后,交于陆怀瑾。
陆怀瑾打眼一看,幽静目光忽然动容。
一只方型玉板,此刻躺在楚文手中。
此玉板名玉銙,为饰物,乃是出自于贵族腰间玉带,在本朝仅皇室子弟,公侯与三公配享此殊荣。
而这玉銙上勾勒牡丹花纹,此制专属太子一辈的诸位王爷。
接下玉銙,陆怀瑾眼底的沉着冷静,少见的浮起一丝忧虑。
“什么时候得到的?”
楚文立跪在桌前,闷头道:“小人与小姐追黑衣人那晚,便发现了此物。”
陆怀瑾怫然作色,一掌击在案上,“为何早不说!”
楚文咬咬牙,为难道:“小人认出这不是凡物,恐为小姐带来灾祸,故不敢说。”
陆怀瑾看着那玉銙,缓缓握在掌中,“现在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