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咸听到贺兰兰的大吼之后愣了一瞬,接着便看到赤棕马呼啸着向院外狂奔。
他现在若是冲上去拦住马,以他的能力可以坐到,但是马一急停,马背上的人肯定就会被甩下来。
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女人,可这么多天他也知道了,如果这个女人受伤了,主子一定会伤心,会对他生气。
仓咸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复杂棘手的问题,还没想明白,赤棕马就已经从他的眼前掠过,飞出了院子。
益安清晨离开客栈,还是决定再回昨天的悬崖下去看一眼,他心里这么多的纠结,也许再看一眼兰兰就会立马答案。
路过镇子城楼下的时候,益安看到一个卖佩剑的小摊,想着边境人杂事多,便顺手买了一把挂在腰上。
一路策马,他又重新来到了昨天看到兰兰的那条小溪边。
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昨日坐在那里,哼着歌谣踩水的兰兰。
益安望着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有些孤零零的倒影,眼前突然出现了兰兰坐在自己身边,在他身边如昨日那般踩水的倒影。
一站一坐,一个青衣一个白袍,紧紧靠在一起,似乎十分和谐。
可是一个眼中清澈无忧,另一个眼里却已经爬满沧桑,画面又充满了违和。
益安呆呆地看了一瞬,这一刻,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左丘黎能让兰兰一直这么快乐,那他愿意看到一个一直快乐的兰兰,哪怕不是在他身边。
益安捡起一块小石子,向着水中的倒影扔去,一阵涟漪泛起,水面再次恢复平静时,又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倒影。
益安转身打算去牵马离开,却突然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嘚嘚”马蹄声。
益安猛的回头,看到一身青衣的兰兰从马背上利落地跳下来,身姿飒爽。
看到益安的一刻,贺兰兰也是一愣。
今天益安换了衣服,刮掉了胡茬,第一眼,她没有认出来他就是昨天的那个人。
可是他这个模样,却让贺兰兰更觉得莫名的熟悉感。
第二眼,贺兰兰才确定,他就是昨天的那个人。
她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再来这里看一眼,没有想到这么巧,会刚刚好再遇到他。
“你……”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益安淡淡一笑,回正身子,“兰兰先说吧。”
贺兰兰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袍、身姿挺拔的男子,不自觉地将他和自己梦里常出现的那个身形进行下意识比对。
可是梦里的画面在清醒的时候回忆起来又格外模糊,贺兰兰努力了一会,还是没能找到答案结果。
“你……”贺兰兰斟酌了一瞬,又继续上前一步,直看着益安,十分真诚地问,“我们从前认识,是吗?”
益安点头,“是,我叫益安。”
贺兰兰眉头微蹙,脑袋歪向一侧,继续问:“你叫我兰兰,那我们,从前是什么关系?”
益安盯着贺兰兰,看到她困惑又有些无助的模样,心中再一次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