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也变了。
贺兰兰忽然轻笑。
她也学会了虚与委蛇,也开始攻心算计,面对左丘黎,她甚至下了那样的毒手。
这些一年多来发生的一切,放在从前,她想都不敢想,也不敢相信自己能够做出这些事情来。
果然,都变了,回不去了。
渝州,益安立在城墙上,身边跟着的是渝州益国公府的老部下,也是此次平叛的副将,张副将。
叛军本来已经被打退到渝州城外十几里的地方,但就在前两日,叛军似乎突然得了支援一般,实力大增,又重新向渝州城发起进攻。
张副将盯着城下攻城的叛军看了一会,突然开口对益安道:“公子,我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呀。”
“按理说,我们固守渝州城,叛军没有粮草供应,龟缩城外,只会越来越弱,我们也是打算等他们弹尽粮绝的时候再前去招降,可是如今公子你看,”张副将指着城下的叛军,“他们不仅一个个精力充沛的模样,而且手上还多了许多攻城器械,似乎是得了大批粮草金银补充一般。”
益安顺着张副将所指看过去,的确如此。
本来叛军只是当地小股势力,只要朝廷军队将他们打退,困住十几日,他们自然弹尽粮绝会缴械投降。
可是如今,反而围绕渝州的多个小股势力都渐渐汇聚起来,渝州反而成了一座孤城,他们被困城中,兵力和防御上竟然一时有些左支右绌、捉襟见肘。
“这些叛军背后有人在搞鬼,有人在背地里联络和支持他们。”
张副将一脸思索不通的表情,“可是会是谁呢,他们这么做又为了什么?如果真的是冲着渝州来的,再加把劲多搜罗些兵来,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完全不足以抵挡,他们大可以一鼓作气攻下渝州,可他们现在的模样,倒像是故意围而不攻,这攻城也更像是做做样子,并不想真的要渝州。”
益安紧紧盯住城楼下这一波攻城已经攻了许久,但没有明显进展的叛军。
“他们大概是冲我来的,想要把我困在渝州。”
“把公子困在渝州?”张副将一脸不解。
益安同样不明白,是谁要这么做,这模样不是想害他,也不是要他的性命。
“渝州城被叛军团团围住,我们已经多日没有和朝廷通信了。”张副将在一旁提醒。
益安眉头微皱,故意不想让他和朝廷通信,是不想让他知道朝中的消息?难道朝廷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难道是兰兰?
一想到贺兰兰,益安心中突然紧张,抑制不住的心慌。
“张副将,立马将叛军撕开一个口子,派一个可靠的人冲出去,不去京城,转去北境,打听一下最近朝中可是有什么大事。”
“为何不去京城反去北境?”张副将不理解。
益安再次望向城楼下的叛军,“也许正是京中有人不想我们离开渝州,若是回京只怕是打草惊蛇,北境现在还有大漠人未曾退出,各方势力混杂,消息也更好探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