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黎眼神微变,荣妃哈哈大笑两声,继续道:“若不是我给她下了毒,她现在早就跟着益安逃出去,过神仙眷侣的自在生活了,哪里还会有表哥你的事?”
左丘黎扬手上前,重重甩了荣妃一巴掌,她的半边脸顿时红肿起来,火辣辣的透着麻。
荣妃愣了一下,心底生出一阵浓浓的悲愤。
“表哥,那贺兰兰和益安密谋好了要在这次南巡途中逃跑,那日我下毒的那副药,根本不是什么补药,是他们提前串通好做的假死之药!头几服药只是让人看起来生病虚弱,最后一副药饮下则会有假死之状,若非我在药中下毒变了药性,她现在早就和益安逍遥山水之间了!”
左丘黎扬起手,对着荣妃的另半张脸,又是一个重重的巴掌。
这一巴掌更在荣妃的意料之外,她下意识的便觉得鼻头一酸,有泪涌上了眼眶。
“表哥,我这么多年陪着你,在你心里难道就一文不值,比不上那贺兰兰一点点吗?”
贺兰兰走到屋外,她这次想要来亲眼看一看左丘黎是如何处置荣妃的,可是到了门口,听到里面荣妃撕心裂肺的呼喊,她竟然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几个守在门口的宫人彼此对看了几眼,面面相觑,他们的大管事何寿此刻也在屋内,他们几个是谁也没有胆子上去赶走这位宁贵妃的。
贺兰兰怀着一种奇怪的心思站定在门口,侧耳听着门内的声音。
“有人看到你晚上和一个女子在小船上见面,那人是谁。”
“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那是礼部侍郎孙家的姑娘,益国公府新娶的夫人,她和我一样,都不想让那位宁贵妃好过,只不过我是为了你,表哥,”荣妃又笑起来,“你猜那孙姑娘又是为了谁?”
左丘黎冷着脸,荣妃却笑得更开心,“表哥,你赐婚之时大概只想着找一家让益国公府无法推拒的门户吧,你恐怕没想到,这孙家的小姐自幼便倾慕京中第一风流翩翩的益安公子,能嫁进益国公府,可是她多年的心愿,她一直想要成为益安公子真正的妻子呢。”
贺兰兰站在屋外门口,只觉得后背一凉。
听里面的情形,荣妃必然是幕后真凶无疑了,所以这次的下毒,还有扬州街头的刺杀,与荣妃合谋的,竟然是孙凝雁。
益安哥哥是京中才貌无双的翩翩公子,是多少世家大族女儿的春归梦中人都不为奇,所以孙凝雁恨她,也想让她去死,这样她孙凝雁便能一个人拥有益安,成为益安哥哥真正的妻子。
贺兰兰不知为什么,心中对孙凝雁说不上恨,只觉得无限苦涩。
荣妃脸上挂着泪,声音里却透着些得意,“表哥,别人不了解你,可我了解你,从在镇国公府的时候,你心中便有想把益安比下去的心思,这么多年了,这个心思还一直在,你把那贺兰兰留在宫里留在身边,你扪心自问,难道不也是为了这吗?可是结果又怎么样,那贺兰兰,还有孙凝雁,心里不都还是只有益安吗?”
屋内一直叮叮当当东西摔落碎裂的声音,贺兰兰刚想迈进屋的那只脚又缩了回来,听到屋内又响起荣妃歇斯底里般的吼叫。
“表哥,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表哥!可到今天都还仍是处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