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小斧不是没有想过换个时间段来跳广场舞,比如特级班上完课之后,那不就可以避开这群大妈了吗?
但架不住有一两个实在执着的啊,10点多了都在公园门口溜达,也不知道是睡不着觉,还是来守他的。
至于去其他的地方不现实,老城区的房子很多,建的密密麻麻的,但公园和广场就那么几个,早上五点多压根没有公交车,而且一来一回上学也会迟到。
所以今天这次“摊牌”他也思考了很久。
大妈们瞅着顾小斧今天没有跑,那是惊喜又意外,提着热腾腾的鸡蛋迎了过来:
“大师,吃个鸡蛋补补身体啊。”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大师,你终于来了。”
“哎,自从小张走后,我们舞团的协调性都一日不如一日....”
众人将顾小斧围了个水泄不通,七嘴八舌,有欣喜的,有埋怨的,但表达的基本都是同一个意思。
“别叫我什么大师,我就是个学生,大家叫我小斧就行。”顾小斧不是什么喜欢摆谱的人,直接说道:
“我会的也只是基础,可能教不了太多。”
他说的是实话,毕竟系统说了这是基础艺术知识,但他却不知道系统所谓的基础跟一般人所谓的基础是不一样的。
大妈们只当他是谦逊,毕竟教会精灵跳广场舞,还跳的这么如此优美的,别说全市,全国都只有这么一例好吗?跨物种都能调教的这么好,那么同类岂不是更加得心应手。
顾小斧先是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准备听听他们的主要需求再决定怎么教,毕竟他现在脑海里关于广场舞的分类很细致啊,有观赏性强的,有主要用于强身健体的,或者动作幅度不是那么大适合腰椎不好的老年人们....
还可以根据实的际需求设计或者改编动作。
然后他渐渐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来这个舞团历来参加比赛都是倒数,所以提起松江其他舞团是一脸懵逼,二脸疑惑,参赛的舞团中有这个社区的吗?这已经造成了一定的心理伤害,偏偏有个景湾社区还开启了嘲讽模式,说她们旱鸭子过河——不知深浅,就这种程度还来参加比赛。
人到中年,兴趣不多,广场舞在他们的户外活动中份量占了大半,原本只为了锻炼身体或是打发闲暇无聊的时间,但每次去参加比赛都被群嘲一番,搁谁谁受得了。
大妈们的心态失衡了,谁还没点志气神马的?!
我们松江社区舞团一定要雄起,进入前三,给其他狗眼看人低的舞团看看,没有谁是该来陪太子读书的。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们也想喊一句:
“还有谁?”
既然方向有了,顾小斧表示他会尽力教,如果有跟其他舞团动作重复的地方,还可以为他们去改编。
大妈们则表示自己只会跟着跳,顾小斧教什么就跳什么,只要在早春之前教会他们,有套拿的出的舞蹈去参加比赛就行。
刚谈完大致的想法,有个穿棉袄的大妈就举手问道:
“小斧老师,那学费怎么交?”
顾小斧原先想着,如果自己有一天真的要教广场舞的话,怎么着也得按张梅那标准收费,但自从知道她是犯罪组织团伙后,心里就有些膈应,再想起她那套强买强卖的会员制推销法,着实有些恶心人。
咱不能这样。
而且他此次来是想以后能够光明正大的在广场上跳舞,而不用每次提心吊胆的躲在凉亭后。
“就当做好人好事了。”
顾小斧摆摆双手,刚想说话。
有个理解力超群的大妈登时笑颜如花:
“两个五十啊,不愧是小斧老师,真是高风亮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