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俦家的,你们这一家子这么急,是要干啥去?”
黄娘子一心想着不能让王爷就等,哪里有心思对付他们,权当没听见。
邻居翻个白眼,“切,不说就不说,有啥了不起。”
黄娘子才不管他们那么多。
带着几个孩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至马车前,大口喘粗气。
宫玺两人的耳力极好。
听到马车外的动静,时年打开车窗,探出脑袋。
“黄娘子,带着孩子们快上来吧。”
泰俦本家姓周,所以孩子们都是周姓。
“娘,这么好的马车,俺们真的要上去吗,弄脏了老爷的马车咋办?”
周大郎比几个孩子都大,懂得的也较多,有些拘谨地问道。
“这……”黄娘子不知如何作答,望向时年。
时年勾唇一笑,尽量显得自己亲切。
“没事,老爷同意的,都快上来吧!”
黄娘子答“是”后,让其他几个孩子跟着行礼。
接着,她一手抱着老幺,一手照顾孩子们一个一个上马车。
马季见状,下马车帮忙。
几个孩子由于长期营养不良,个头都不太高。
都能在马车内站得笔直。
见到正首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男人,吓得不敢动弹。
“小子拜见老爷。”
周大郎领头下跪,他见那些人见到贵人都是这么说的。
其他几个孩子跟着学。
宫玺扫了一眼,几个孩子瘦瘦小小,浑身脏兮兮的,衣服补了又补,和小乞丐有得一拼。
他眉心微蹙:“王府的月银不够,泰俦没给你们一家子吃饱?”
五岁的周三郎无知无畏。
“回老爷,俺爹上工忙,很少回家,娘说等爹回来,我们就能吃饱了。”
可见,黄娘子平日在孩子们面前,维护了泰俦形象的。
在孩子们心中,泰俦就是那个为了他们东奔西走,辛苦上工的好父亲。
黄娘子羞愧地低下头,一时无言。
为了不在孩子们面前,讨论他们的父亲,伤他们的心,时年在宫玺耳边提醒。
“王爷,听说那泰俦每月只给黄氏五十文,其余月银都拿去喝花酒了。”
宫玺对泰俦的厌恶又多了几分,认为他之前的惩罚太轻了。
连自己妻、子都可不顾的人,还佩称之为人吗?
看来他还得给他的人下规定,让他们将八成的月银交于配偶,用于家庭开销。
算了,成了亲的,直接让其妻去账房领月银。
别看宫玺心里想了这么多,面色依旧无波,淡淡“嗯”了声。
时年招呼几个孩子,“孩子们,都起来,快坐好。”
地上四个孩子,一边两个分坐好。
宫玺瞥了黄娘子怀里的孩子,整个小脸红扑扑的,不停地扭着脖子“哼哼”。
他遂吩咐:“马季,去医馆。”
黄娘子意识到宫玺的好意,抱着孩子,含泪艰涩开口,“王、王爷,民妇身无分文,能否请王爷借民妇一些银两?”
宫玺递给时年一个眼神。
时年心领神会,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交给她。
“黄氏,这十两银子是王爷赏你的,拿着它,以后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