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荷想了想,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只知道,若是抛下赵墨珏独自离开,那么她一生都会活在愧疚之中,日日为自己做了逃兵自责。
“我想……若是我逃了,那才是违背自己的本心吧。”
赵墨珏并不吃惊:“因为我救过你的命?”
姜荷摇摇头:“不止是这样。这么久以来,你我一直并肩作战,就好比是主母战场上一起与敌军搏杀的战友一般,你是武将,应该知道战友情谊最难割舍。”
赵墨珏了然,他很喜欢“战友”这个定义,这会让他觉得世上不再是他独自一人行走在黑暗中,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跟他共行。
即便前路再黑,再坎坷。
姜荷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我在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呢?既能让如姜永业这样的坏人受到惩罚,又能不牵连无辜。”
赵墨珏轻笑一声,仿佛在笑她天真:“姜荷,我早就同你说过,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若是放过了他们,来日死的就是我们,咱们不能赌!一时心软可能会让你心里好过些,但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姜荷沉默了,她何尝不知若是放了那些人一条生路,最终她和赵墨珏的下场怕是好不到哪里去。别说是姜家犯错在先,他们害得姜家家破人亡是事实,就要做好准备迎接人家的复仇,因果循环,报应往复。
赵墨珏宽慰她:“你也莫要太担心了,除了姜永业几兄弟,剩下的人顶多判流放之罪,不会要命的。被流放后逆天改命之人也是有的,一切都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姜荷点点头,压下自己心里的种种思绪,说道:“姜永严已是废人,不必咱们多花心思。剩下两个你有什么打算?那姜永业可比狐狸还精,一般的法子怕是对付不了他。”
赵墨珏沉吟道:“姜永业的确不好对付,但若是他的两个兄弟都遭了殃,那他便如同失去了左膀右臂。之前你那嫡母派人去青州打听消息,我也派人去了,还真叫我查出些东西。”
“是姜永严赌钱、抽神仙膏的事吗?”
赵墨珏摇摇头:“这些事已经不算秘密了。我查到的是姜永敬的事,这姜永敬为人精打细算,奸诈狡猾,在青州时曾接手了姜永业分给他的几亩田地,但因租子收的太多,逼死了几家佃户。这还不算完,他大儿子姜绪在当地强抢民女,整日流连于青楼,害了花柳病,早已是半个废人,而姜永敬为了自己的颜面,便把姜绪扔在青州乡下老家,任他自生自灭。”
姜荷讶异道:“竟有这等事?”
赵墨珏神秘一笑:“可是……这些都不是我真正要同你讲的。你想,我派去的人不过一个月就打听到了这些事,于荣兰派去的人却到现在还没回来,这是为什么?”
姜荷心里突然一亮:“她要找到更有力的把柄!而且搞不好这件事还与姜永业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