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回事,水汀的脑海中又响起了汤湾不久前说的话,‘你是不是对咱汀姐有意思啊?’是吗?水汀希望不是,她一直以为他们是开玩笑的,也一直以为她和宗二之间是当兄弟处的。
难道有变化了?
“汀,你怎么不玩了?”汤湾又给她投喂了一口。
“嗯?”水汀有些心不在焉,这个发现对于她来说有些沉重,如果是真的,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来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自己也没再他们面前瞒过,自己对一班的全嘉纳有意思,她见汤湾一脸疑惑,反应过来说,“不想玩了。”
水汀从汤湾旁边拿了几只一次性手套,伸手套了进去,还没摸到虾壳,就被两个人连连制止。
“哎,汀,你干嘛呀。”汤湾将水汀的手拽回来,指了指她面前的碗,里面的虾仁差不多堆了有大半碗的样子,“这还不够你吃的啊?”
“想吃啊?”水汀看着汤湾那冒光的眼睛,笑着将碗推了过去,“都给你。”
汤湾看了宗二一眼,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这可是宗二累半天给水汀剥的,他自己都没吃几个呢。
宗二垂下眼眸,看不见眼里的情绪,手里的动作没停,开口有些无所谓道:“没事,又不是专门给她一个人剥的。”
水汀笑笑没说话。在汤湾的手和眼睛里都只剩下那些虾仁时,才越过汤湾这个阻碍,也亲手剥起了小龙虾,只不过她没吃,剥的都放进了汤湾的碗里,可把汤湾给高兴坏了。
“你不再吃点吗?”宗二看了水汀一眼,笑问。
水汀摇摇头,说:“我的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宗二嗯了一声,将手套脱到一边,拿过一边喝过的矿泉水,倒了点洗手,虽然套了两层,还是透了。汤汁粘在手上的感觉真的不好受,他很不喜欢这种黏腻感,可这么多年好像也习惯了,他看了看自己手,上面还能看到一层油脂,一看就是没洗干净,他在心里自嘲了一下,恐怕旁边的那个人以后都不会让自己再代劳了,她是那么的敏感,那么的聪明。
明明那么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人,可是严苛起来,却又那么的不近人情。
洗不干净就算了,算是一种纪念吧,宗二抽了几张纸擦了擦手,再看桌子上还冒着香味的食物,早已没了胃口。
水汀知道宗二心情不好,也知道是因为自己,无论自己的猜测是真还是假,她不敢去赌,这个苗头必然要压下去,有些东西她回应不了,她更不想失去这个比重生命的朋友,因为太珍贵,所以不能。
“你俩都不吃啦?”廖至吃得正带劲,看着有些诡异的氛围,后知后觉问。
“对啊。”宗二裤兜里摸出盒烟,点了一只,烟雾升起,将他的脸罩上一层朦胧,这层朦胧里,廖至看见自己的好兄弟似乎转了下头,眉眼全是温柔,烟雾散去,见那双锐利的眼睛又盯着自己,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甩了甩脑袋准备继续战斗。
“剩下的你和月亮得包圆了啊。”宗二将离自己的近的串,都推给了廖至和汤湾。
“你真当我们是猪啊!”汤湾嘴里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道,“真是,每次和你俩吃来吃饭,我都感觉自己是个饭桶。”汤湾一口串一口虾的,补充道,“还是专门扫尾的那种,你们良心呢,真不会痛吗?”
“别拉着我,我可是致力于服务的。”水汀伸手自己油乎乎的手,在汤湾面前晃了晃。
汤湾听闻,连咀嚼的动作都没了,一副看你装的样子,接着是无情揭穿:“十次里面能有一次就不得了了,你这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