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过去了,没有任何人能够撼动她当家人的地位,她在,就是唐家的主心骨,就是这唐府的天。
逸谦问:“那个丫鬟的尸体怎么处理了?”
青竹道:“那丫鬟已经被小厮送出府下葬了,老祖宗给了她家一大笔银子,本就是卖女儿讨生活的穷苦人家,哪见过这么多银子,兴高采烈的接了银子,并没有来府中找麻烦,现在这件事情在府中,已经听不到半点风声。”
逸谦又问:“那尸体你可处理干净了?他们在发现那丫鬟的尸体,可曾发现有其他的异样?”
虽然那丫鬟已经下葬,但是他要确保万无一失。
那丫鬟被丢弃在后巷的柴房中,他并没有让青竹将她带出去,青竹给她留了一碗水,保着这条小命,没有让她那日暴毙。
见着临近十五,他才命令青竹将环儿带出后巷,送回了言园,放在那废弃的柴房中,这一路上青竹和那环儿都有接触,希望他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以免被抓住把柄,将这祸水引到自己头上。
福伯曾经在县衙仵作的学徒,对于尸体颇有研究,他可以从尸僵的程度,还有尸斑出现的程度,判断出死亡时间,也可以从尸体上反映出的种种表现,推测出死因。
福伯是这方面的行家,逸谦不敢马虎,但凡青竹有任何的一丝纰漏,都容易被福伯发现痕迹。
青竹肯定:“放心哥儿,我临走之前,特意仔细细地清理了一遍,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虽说福伯曾经给仵作做过学徒,但是他也是跟过福伯一段时间的,他清楚福伯的手段,也知道如何销毁掉所有的痕迹。
“那就好,下去做事吧。”
逸谦坐在书桌前,端起茶杯,指腹慢慢摩挲的白瓷杯壁,如果他不出手的话,这个丫鬟也是必死无疑,他反倒是让她多活了几天。
毕竟几日前是七妹妹洗三的日子,在那日发现了她的尸首,太不吉利,太晦气。
也并非是他授意青竹杀了那丫鬟,那丫鬟本就被毒打了一番,割了舌头,丢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本来就是必死无疑。
他也没有刻意的做什么,反倒是让她这条贱命多活了两天,她做了手脚,害白清韵和七妹妹受到伤害,自然是该死的,既然已经有人出手,他也正好坐收渔翁之利,他才不会让一条贱命脏了他的手。
那丫鬟伤势严重,又被丢弃,是活不了的,这正合他的意,她还白清韵险些出了性命之忧,她该死,但是她就算死,也一定要有些用处。
他敢让青竹将她带出后巷,就是因为他了解柳氏,毕竟是一个胆小的女流之辈,她将那剩一口气的丫鬟丢弃在后巷,不会敢派人再去查看,一是自己做了坏事,心有余悸,二就是去后巷的频繁了,也会让别人起疑心,她就算再蠢笨,也不会蠢笨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