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是摸着骡子，沉思不已，却没有上车，众人不解。爷爷问我怎么回事，我才说，我在上山道观里学了幻化之术，就是用青竹幻成马骡，可替代马骡。

爷爷和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问我还会什么，我说我做清气丹，药猪的时候，猪要吐口沫，而山上给凡人吃的时候，凡人没有问题，这又是怎么回事。

爷爷低下头，想了想，于是和族老们商量，我们这一群人，如果是真骡子，肯定会被抢，假骡子，我们的行动就会快。

爷爷问我，我若是换出了竹骡，真骡子又该放在哪里呢，我想了想，用了一个收纳符，说按上面的喊一个字，然后点一下字，又点一下骡子，骡子就能收到这个符里。去自己家保护好就是。放出来也是一样的，我试验了几次，让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去收和拿。

然后我明白了爷爷的想法，就让叔伯和哥哥们砍了竹子，就地取材，竹子和石块，就在众人的面前变成了骡子的模样，只是每只骡子都有竹甲披挂。一辆车两竹骡，骡子的成本就成了一根竹子和几块石头。

众人纷纷说，把大丫头送上道观还送对了呢。既然骡子不用休息，人就在车上轮流休息就好，赶路要紧。

在车上，爷爷这才问起我，我刚才说的清气丹是什么。

我说，山上的道长要辟谷，一个月里，不吃不喝是因为吃了辟谷丹，可我们还没有正式成为弟子之前，是要吃饭的，道观不想因为凡气影响了山上的环境，所以，像我这样的，就要自己炼制清气丸，一粒能管三天，不吃不喝，可肚子里却像是装了许多的山珍海味一样，精神气十足。偶尔有凡人机缘之下，来到山观中，却也能食一粒清气丹。可我下山之前，明明给了一个凡人吃，他都没有事，为何给猪吃了，猪们都口吐白沫呢。

爷爷问我，给猪吃了多少，我只能蒙着说，上万多颗呢。

爷爷和东子叔，听了大笑，说，猪都是贪心，这是吃多了啊。

爷爷问我，还有没有，我摇摇头，“全给猪吃了。但是我会做呀，只是没有材料，做不了呢。”

东子叔笑道，就现在 这些，都是帮了族中的大忙了。

爷爷笑着点头。我问爷爷这是要去哪儿？爷爷叹口气，说，我们这是在流浪呢，还不知能到那儿是安乡。

东子叔就说了，这次全族人出来，是因为，族地那边一年四税，还要抓壮丁，现在这个世道这么乱，上了战场，哪里能回得了家。所以，族长和族老一商量，往南走，去海的对面，据说对面有个什么岛，现在是外国人占了，不过，几十年后会还回来。又说，去更远的地方，据说在招人，还能得绿花花的票子，比银元还值钱。更说，要去南都，毕竟是都城。现在都不知道去哪儿。不过是人挪活，树挪死，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爷爷问我，去哪儿好。我反问爷爷，那些大商人不是说要去那儿吗？他们要去哪儿呀！

爷爷想了想，说，这些大商人要去上海。但是那个地方，我们去不合适，我们没有根本，凭这二十几匹骡子，可换不了多少地方。我却笑了，说下山之前，师父临行时，赠了我一些符纸，符阵及符技，只要有土地，粮食绝对不会少。爷爷说，人小，不要学会撒谎，你可知道这一族人有多少人，要多少粮吗？

我站起身来，看看四周，这里除了我们在急行车外，其他的都是沿着山林边走。

我让爷爷将车停在河水边。河边有水也有沙地，撒下一张翻地符，地就在众人面前翻滚不止，一会儿就停了，然后摄起一把谷粒，念起了口诀，谷粒均匀的落在上地上，地又自动掩上土，再撒一张春雨符，春雨符是灵符，一张下去，谷就开始发芽，成长，抽条，抽穗，成熟，取一个香囊，那谷就分成了米和糠，及枝条，全装进了那个香囊里，然后，手一抚。地上的水还是沙。

爷爷和族老们，全身颤抖着，摸着湿湿的沙地，婶婶中有一婶婶，只喊了一声“我的娘哎”就坐在了地上。 众婶婶伯娘们，都软软的跌坐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直喊腿软。这是惊到了吧！

然后从香囊里，每人一大把新米，让大家品尝。大家吃了一粒，再食一粒，哇，真香，好好吃。比那些商人换的陈米还有香。

我看着爷爷，这下子，我没说谎吧。

爷爷看着我，我喂了一颗米，他咬着嚼着，说，这是上等米。然后，众人都在河边洗漱了，“上车”爷爷的声音哄亮，充满着希望。

去尚海。我笑了，给爷爷说，去上海买个大洋房，外面高墙耸立，防护就好。里面将最深处开辟成菜园，果园和米园，这一个符，能管百亩呢，现在只用了一分地，真是浪费。爷爷听了，觉得心都在痛，好浪费呀。

或者去把尚海的旁边有个太阳岛，买下来也成。爷爷听了，觉得买岛秘密性更强，但是肯定会很贵，他取出一包富商给的大黄鱼和小黄鱼，递给我，你看看，这些够吗？我摇摇头，但还是取了过来，想了想，够了。

于是在爷爷的眼里，我就像是念了一个口诀，然后这个小屋里，便涌出无数条大黄鱼，整整半车。我点点另一个香囊，地上的所有，包括爷爷递我的黄鱼大小的全部都被收了进去。爷爷脸都红了，这是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