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罗营提着一桶药汁进来了,跟他们打完招呼就提进了里间,听着药汁倒入大木桶的声音,小跃志和罗营又各送了一桶热水进去,小慈姑就出来了,跟他们说:“兄长药浴,我不方便在里面,不打扰大人们说话,我去外面待着。”
田乐心拉住小慈姑的手说:“一个小姑娘,这么晚出去不安全,我们也说了半日话该回去了,你在这陪严少将军说说话吧,免得他憋闷。”说完拉小慈姑坐下,田乐心和常荣轩起身往回走。
常荣轩问田乐心:“你怎么不问,副将跟我说了什么?”
田乐心拉着常荣轩的手前后摇晃着走,边走边说:“我不问,你要想说就说了,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
常荣轩任田乐心甩着他的手玩,跟田乐心说:“他跟我说,严家好像住了外人,他进营时看到了那些人的背影,觉得奇怪,还没来得及跟严少将军说,两人就被严老将军派人给押住了。严老将军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他们十几军棍,打完才说他俩在大营冲撞了我,给家里丢了人。副将替严少将军说情,说严少将军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是他自己闯得祸,严老将军就命人又打了他二十军棍。他当时晕了过去,后来严少将军怎样了他也不知道,只知道醒来时已在水牢,看守的人一个都不认识,不给吃的,还不时往水牢里倒污水。后来有个认识的老兵偷偷潜进水牢,给他喂过两次药,塞了两口馍,不然他可能都坚持不到咱们救他出来。”
田乐心问常荣轩:“那老兵就是给咱们指路,又驾车送他们来的人?”
常荣轩说:“正是,那老兵把他们送到,就回去复命了,他走时说,会回报是咱们看副将不醒人事了,就直接带回了大营医治,因为严老将军定会派人跟着,没去要塞的事,想瞒是瞒不住的。”
田乐心又问常荣轩:“既然严老将军已经知道咱们没去要塞,这两日怎么也没动静,没派人来问,也没来要人?”
常荣轩皱着眉头说:“这是不正常,所以严家现在必定有问题,只是还没有打探到消息,咱们也不能轻举妄动,静观其变吧。”
田乐心有点心烦的说:“不会又跟王贵妃有关系吧?那真是阴魂不散了。”
常荣轩说:“你说的,水来土掩,兵来我挡,有我呢。”
田乐心抱住常荣轩的胳膊,半挂在他的身上,闷闷的不再说话。
回到常荣轩的主帐里,时长已经帮他们准备好了洗漱的用品,常荣轩在帐外吩咐好第二日的安排,回来关上帐门时,田乐心已经洗漱好趴在了榻上。
常荣轩洗漱完侧卧在田乐心身边,给田乐心散开发髻,帮田乐心脱衣时发现了他给田乐心和陶笛,问道:“好久没见你带着了,怎么今日想起又带上了?”
田乐心懒懒的说:“钱长生提醒我,还是带上的好。”
常荣轩把陶笛放在枕边,跟田乐心说:“他提醒得好,我现在时常不在你身边,你带上陶笛,至少他们有人是可以随叫随到的。”
田乐心顺着常荣轩拉她的力道,钻进常荣轩的怀里,提起精神说:“这两日得找个会疆外话的,又稳妥的译者,得去疆外的集市看看能不能找到缺的那两味药,小慈姑的事也不能耽搁着,不然咱们住去了要塞,这边我也放心不下。”
常荣轩说:“已经在物色了,王立春带着李自刚这几日一直在忙这件事,会说疆外话的人不难找,但要找可靠又稳妥的,要麻烦一些。因为会说疆外话的,大多是商人,商人逐利,尤其是在这边疆,弄不好会出事的。”